原地气的连连跺脚。 院里的定安也被莽撞的华蓥气的够呛,偏偏两人是平辈,她还不好过多训斥,她见沈嘉鱼回来,这才淡淡招呼:“嘉鱼送走世子了?” 沈嘉鱼微微颔首,看了眼院里清洗血迹的下人,吩咐下去:“给拥雪家人送十两金子过去,虽然她做了不才之事,到底也跟了我几年,让她备齐后事,也算是全了我们的主仆情分。”她摸了摸手里的书信,现在拥雪已死,她质问定安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留着这些书信,以后说不准有用。 定安叹了声:“这侍女平素瞧着倒还老实,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等事。”她说着抬眼瞧了瞧,微微一笑:“不过嘉鱼的能耐倒是出乎我意料。”虽说拥雪这步棋丢了,可能瞧出她这养女和晏归澜之间的暧昧,能提早防范,也值得了。 沈嘉鱼假装没听出她话中深意,敷衍了几句就退下了。 …… 后日就是正儿八经的中和节,凡是受邀来行宫的臣子都得为中和节祝祷,然后前去参加中和节宴,圣人仁厚,见众人忙乱了这数日,等中和节宴忙碌完毕之后,特许众要臣出行宫踏青一次,虽然女眷不能跟着去,但由护卫陪着,在附近的山林中游览还是可以的。 楚冠芳和李惜缘都是好久没见沈嘉鱼,这几日三个损友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这回踏青两人自然要扯了她一块出去跑马,她不怎么高兴地看了眼自己骑的矮种马:“这马有什么趣啊,在山上跑又跑不起来,也就比木马多了口气罢了。” 李惜缘也懒洋洋地道:“是啊,还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打牌呢。” 楚冠芳鄙夷地看了眼两个没追求的家伙,嘿嘿低笑道:“又不是让你们真骑马,各个世家的郎君今儿也出来踏青赏景,要是有俊俏的,还能趁机多瞧几眼。”她斜了眼沈嘉鱼:“你不是最爱干这事的吗?” 沈嘉鱼被问的怔了下,发现自打和晏归澜有了暧昧不清的关系后,她还真的好久没在外寻芳了,倒不是她改了秉性,而是看晏归澜看的太多,再瞧其他人都成了庸人之姿。哎,胃口都被养刁了,这样不好。 她低头自我反思,楚冠芳又斜晲着李惜缘,不满道:“她不说话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成了闷葫芦,你们今儿都怎么了,出来玩能不能开心点?” 李惜缘烦心地叹了声:“别提了,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太后亲点了十来个重臣家的女郎跳花诞舞,我以往不回京倒也罢了,如今回了京城,竟也在被选之列。” 这下沈嘉鱼都稀奇了:“这是好事啊,被太后钦点在花朝节跳舞,荣耀堪比跳开年的迎新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而且跳舞的几乎都是世家女子,她们这些非王爵出身的庶族女儿,连想都不要想。 李惜缘郁郁道:“事儿是好事,可太后中意的领舞之人是卢氏长女,她跳舞弹曲本就厉害,生的又那样貌美,我偏偏有几处动作总是做不好,到时候当她的陪衬不说,还得被人耻笑。” 楚冠芳好奇道:“我在外省也听过卢氏女的美名,她真有那般好看?” 李惜缘先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沈嘉鱼,若有所思:“那也未必,我说不上来,花朝节的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沈嘉鱼好奇道:“她既然是领舞,你有做不好的动作,为何不去问她?” 李惜缘这回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不屑地哼了声,沈嘉鱼一看她这样就能猜出来,她见不得好友在外受气,拍着胸脯:“不就是花诞舞吗,我娘打小就手把手教我了,你哪里做不好,我教给你。”这次还真不是她吹嘘,花诞舞是她跳的最熟的舞之一了。 李惜缘这才有了点笑模样:“第一部第十四篇,模仿花苞舒展的那个动作,我总是做不好,还有雨打花叶,雨水沾叶这几个。” “那你可瞧仔细了。”她说着低头看了眼,她们骑的是矮种马,料想无事,她就在马上慢慢俯下身子,任由全身放松舒展,然后再抬慢慢起手臂,拱高了腰肢,将手掌当做花心,柔软纤细的手指一点点于晨光中舒展开来。 李惜缘和楚冠芳都瞧得怔了怔,很快卖力地鼓起掌来:“小时候还不觉得,怎么你长大了跳舞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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