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器,展易背着打来猎物,同去镇上卖掉后,再转道儿去西山那头砍竹子,最后才是归家。 没两次后,展易偶然发现了小青山深处的一个背山坳里,竟也有一大片的竹子,且似乎因着这里从未有人涉足,里头的竹子长势格外得好。他本人对竹子了解并不多,也不清楚什么品种,因此隔了一天后,他就将俞家老二带了过来。 很快,俞家老二就确定这块儿竹子的品相比外围西山那头更好,当下他好悬没乐疯了。 之前两次下山去镇上时,每次都被俞母堵了个正着,就连俞家老二也没想到他娘竟然有这般好的耐心。又或者说,他已经被摸清楚了路数,大概能猜到啥时候下山。 譬如说,赶场子那日肯定会出现的,再譬如,若是天亮出门大概啥时候能到山脚下,还有就是刮风下雨天不可能下山,而大晴天则堵住人的概率会高。 俞家老二也很无奈,尽管后头两次碰面时,他娘并不再一味的同他要钱,却仍会不停的抱怨。 抱怨啥呢?自然是秋娘。 在俞母嘴里,秋娘简直就是最大的白眼狼,没良心,没人性,明知晓家里已经快要穷得卖口粮了,却仍然坚持袖手旁观,就是不愿意出借哪怕一文钱。不单如此,竟还拿话刺亲娘,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 ——生了她也该直接溺死在尿盆里! 每次碰上就得被迫听这些车轱辘一般的抱怨,俞家老二不止是无奈,他简直快要崩溃了。其实,他虽然更疼爱大妹满娘,对于小妹秋娘却也是存了一份善心的,原先他也曾几次三番阻挠秋娘那门亲事,偏被全家人埋怨,连秋娘都暗暗恨上了他。后来,他当然是放弃了,说白了也不是主动放弃,而是压根就没人理会他的意见。 横竖已经阻止过了,俞家老二倒是没了愧疚,尤其秋娘已经嫁了,甭管是好是坏,这年头一旦嫁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好坏不都是自个儿挑的吗?没啥好抱怨的。 也因此,俞家老二选择了祸水东引,想着亲娘和亲妹都不是好惹的,正好叫她俩互相伤害,也好让他消停点儿。结果…… 互相伤害是有的,俞家老二从俞母口里听到了对秋娘无尽的控诉,当然可以肯定的是,秋娘也一定恨上了俞母。关键是,这俩人闹腾归闹腾,别牵扯上他啊! 还没等俞家老二想出好法子来避免被拉入母女俩的战役之中,展易就发现了从未有人涉足过的深山竹林。这下可好,俞家老二彻底松快了。 ——你不是天天掐着点儿在山脚下堵我吗?我不下山了,看你还能咋办! 当然,完全不下山也是不可能的,俞家老二苦心琢磨着,开始制作一些小而精致的篾器,不图数量只图质量,盼着多囤些好的篾器,尽可能减少下山售卖的次数。 于是,等又一次赶场子时,瞅着下山的仅有女婿一人,俞母失望极了。 女婿虽然也被称为半子,可终究跟儿子是不同的。哪怕是儿媳妇儿好了,还能名正言顺的让她孝顺自己,可女婿咋办?哪条律法也没有让女婿孝顺丈人丈母娘的说法。尤其她两个女婿,一个天生神力浑身都泛着煞气,另一个则干脆跟自个儿差不多年岁,压根就没法闲话家常。 最终,俞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展易背着诸多野味离开村子往镇上去,自个儿则蔫蔫儿的回了家。 自打前次在秋娘跟前碰了壁后,她不是没想过其他法子。问题是,很多事儿都是好说不好听的,就譬如跟已出嫁的闺女借钱,要是闺女自个儿愿意,那当然是无妨的,即便夫家也不能明着反对。可她如今面对的却是来自于亲闺女的断然拒绝,那还能有啥办法呢? 那日之后,她就找了俞承嗣,哭诉秋娘没良心,先前没攀上贵亲时,天天说大哥大嫂有多好,如今嫁到了石家,自个儿过上了好日子穿上了缎绸衣裳还戴上了珠钗,眼里就再没了娘家。 俞承嗣劝了两句,就将她送回了村子。她又跟俞父说了这事儿,还有俞家老三,偏后两者都是相差无几的木头桩子,说了也白说。 这才有了后来堵在山脚下,寻俞家老二诉苦的事儿。 结果,俞承嗣忙着四处钻营,连他媳妇儿也回了娘家寻父兄帮忙;俞父则拼命的做篾器,俞家老三原就木讷了,如今家里所有的粗活儿累活儿都压在了他身上,他只愈发的沉默寡言,有时候连着一个月都不吭声;俞家老二则干脆利索的没了人影。 俞母有时候忍不住叹气,这日子过得有啥意思呢?再一想,好歹也就一年半的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