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是受不了了,雨一停我就出门了,可把我给累惨了。” 以往上山一趟还不觉得有啥,可今个儿那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尤其是前头山里,大概是素日里村人走的太多了,那泥哟,比水田都可怕,一脚下去,走第二步那得先把脚从泥里抽出来。反正这一趟下来,他这裤子回头绝对能洗出一盆泥来! 可惜了开春刚做的裤子,倒不是他不愿意穿他大哥的旧衣,而是自打五年前起,他的个头就比俞承嗣高了。打那之后,他年年做新衣裳,而且他的衣裤格外费,毕竟上山下地都靠他,弄得俞母逢人就说她最疼惜二儿子了,每顿吃的最多,每年做的衣裳更多! 俞家老二还在心疼他那裤子,俞小满已经完全懵了。 大哥中秀才了? 是她想的那回事儿吗? “等等,二哥你再说一遍,大哥他中秀才了?他不是年年都考那啥院试,然后年年都没考上吗?都几回了?少说也有三五回了吧?”翻找着原身的记忆,俞小满愈发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俞承嗣他不是绣花枕头烂草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来了,本想歇两天的,结果编辑告诉我,我上了强推…… 不能歇还要加更的我_(┐e:)_ ☆、第44章 第044章 提起科举, 俞小满其实挺陌生的,绞尽脑汁的从原身记忆里翻找了一番, 总算拼凑了个大概。 别看穷酸秀才不怎么样, 可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 别说自家了, 一个家族里头, 乃至一个村子,能出一个秀才,那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若是白头秀才兴许还没人在意,可俞承嗣今年不过二十有一, 大好的青春年华,谁知道他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呢? 退一步说,即便他一辈子都是秀才, 可本朝历来很看重读书人, 单是秀才公这个名头,也是好处多多。 譬如说,凡中秀才者便可免于徭役、兵役, 免费入读县学, 每年可以领取一定数量的文房四宝, 若是在岁考中名列前茅者,还有数额不等的银钱、米粮发放。对了, 秀才属于有功名者,遇县官不必再行跪拜之礼,且还是非卖之身, 律法有明确规定,贩卖有功名者将获重罪。 俞小满私以为,这年头考上个秀才,难度堪比她上辈子考上重点本科了吧?尤其是他们这等穷乡僻壤,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就听俞家老二抹着汗水将这两日的事儿细细的说了出来。 考秀才是每年都有的,没考中前叫做院试,等回头考上了,每年还得参加考试,那叫岁考,万一通不过是会革掉功名的。当然,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无需岁考了,本朝规定是花甲之龄。 而俞承嗣也正是如方才俞小满说的那般,已经考过好多回了。事实上,早在多年前,他就很顺利的考取了童生,偏偏始终卡在院试这一关上,连着考上四回都没能通过。 今年,是第五回。 尽管先前俞承嗣也曾说过,今年他极有把握,可因着有太多落榜的先例,整个俞家除了俞母之外,就连俞父都不曾抱太大的期望,这也是为何头几年他们总是想等俞承嗣考中秀才后再说亲,而今年却催促他赶紧成亲的原因了。 其实说白了,俞承嗣比任何人都着急,倒不是揪心家里的诸多花费,而是秀才公的名头于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像他们这种小地方,整个县里也没几个秀才,一旦考上了,他不但能直接进入县学,还能同县太爷谈古论今,最起码进县衙门容易多了。要是将来无心仕途,寻摸个师爷的位置也容易。尤其俞承嗣为人圆滑,极善同人打交道,长得又是一副儒雅书生样儿,这样的人,但凡他乐意,定能在县里寻个好差事。 也因此,在去年院试落榜之后,他下了苦功夫认真念书,与此同时也没忘想其他法子钻营,才有了去年让俞母买鹿走后门一事。当然,后来那些意外他确实不知情,不过既然发生了也没法子,亲妹子再重要那也没有他的仕途来得要紧。 抱着这般坚定的信念,尽管后来他没能转去府学念书,却也请了一位名师私下对他指点,若非如此,只怕今年他又是陪考。 甭管过程如何,今年他终是得以高中。 院试放榜是前两日的事儿,且只在县学门口放榜,并不会特地通知下面的村镇。当然,因着考秀才是需要保人的,像俞承嗣这种寒门子弟,都是请私塾里的先生作保,所以县里仍会派人通知私塾这边,毕竟整个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