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她先前还想着遇到野兽时,手里的剁骨刀好赖能挡一阵子,结果才刚翻过一座山,就冷不丁的听到一声格外渗人的惨叫声,惊得她直接失手将剁骨刀掉到了地上。 于是乎,剁骨刀直接被没收了,展易尽可能委婉的告诉她,伤不到野兽还是次要的,万一砸脚背上可咋办?剁骨刀锋利着呢。 俞小满无言以对,憋了半晌才问了方才那叫声,听着是类似于野猪的声儿,可咋就那么渗人呢?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她记得上辈子念大学时,某天半夜里起床上厕所,正好跟贴了海藻泥面膜的室友来了个脸对脸。那次,她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女生寝室楼。如今再想想,方才那声儿真的极有她当年的风采。 可问题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咋就会有野猪叫得跟活见了鬼似的呢? 幸亏野猪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一准怼她一脸。活见鬼算什么?撑死了被吓一大跳,这碰到了展易才叫命不久矣。光丢了小命还不算啥,回头还会背剥皮、放血、拆骨、吃肉。更不幸的是,万一被追到了老巢里,那绝对是一锅端的惨烈结果。 面对俞小满的疑问,展易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他只是个猎人,会打猎又不代表能弄明白那帮野兽在想什么,横竖好吃就成,就算再蠢他也不嫌弃。 兴许是展易煞气太重了,也没见他做什么,就这么提了把大砍刀走在前头,一路上除了或远或近几声渗人的嚎叫外,竟是格外的太平。 俞小满一开始还有些心慌慌的,等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只道山里野兽就这德行,光打雷不下雨的,跟村里养的狗似的,光会扯着嗓门瞎叫唤。 因着出门时略有些晚了,等二人到达上河村时,已是临近晌午时分。 尽管先前并不曾打过招呼,可如今是年里头,本就都做好了有亲戚朋友上门的准备。因此,展易带着俞小满回娘家时,俞母只略有些讶异,回过神来后,忙唤秋娘拿饴糖拿瓜子,无比热情的招呼起了女儿女婿。 这年头,闺女出嫁就是外人了,哪怕回娘家也是来做客的,除了那些个没脸没皮的,极少会有人不给外嫁女儿留面子的。这要是闺女过得好,娘家自然与有荣焉,反过来那也不能怨闺女,而是自家没擦亮眼睛挑个好女婿。 展易不爱说话,跟俞家人又不熟,索性去看二舅子编篾器。俞小满则被俞母拉到了秋娘那屋,问她在山上过得咋样。 俞小满颇有些手足无措,在原身的记忆里,俞母一心扑在大儿子俞承嗣身上,当然对俞父和另两个儿子也都是放在心上的,可对满娘姐俩却有种放养的感觉。 也是,人心能有多大?九成九的关心给了她男人和儿子们,还能有一点儿落在俩闺女身上就算不错了。平心而论,起码俞母从未苛待过俩闺女,别说打骂了,从小到大连挨饿都不曾有,且年年都有新衣裳穿。这在上河村里,已经极叫人羡慕了。 旁的不说,就说屋后头的俞大伯家,一溜儿的五个儿子,最后才得了个小闺女,大伯和大伯娘都挺宠闺女的,饶是如此,每年还是会过来跟俞母讨要满娘的旧衣裳,好给他们闺女穿。 略沉吟了一番,俞小满没说得太详细,只平静说,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能吃饱,也不会挨冻,旁的就再问不出什么了。 俞母原也没打算刨根究底,横竖闺女都嫁出去了,过得好自己心里的愧疚能少点儿,反之也就只能怪命不好了。 没一会儿,母女俩之间就彻底没话说了,好在秋娘进了屋,问俞母要不要把阿姐带来的肉烧了吃。俞母刚答了句烧,外头忽的嚷嚷了起来,有人惨叫有人敲锣的,等她们几人出去一看,却发现展易和俞家老二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院子,那把随身的大砍刀也没了踪影。 好在没过多久,展易和俞家老二就都回来了。展易面色不变,倒是俞家老二明明脸色吓得惨白,却仍止不住的兴奋。 “是前边村口的王癞头,家里穷得叮当响,没钱扯布做衣裳,倒是多砍些柴禾搁家备着呢。这冬天才过了一多半,他家居然就没柴禾了,瞅着今个儿天色不错,壮着胆子往山里头拾柴禾去了。你们说,这不是傻大胆儿?” 俞家老二自问胆子也不算小了,先前不也一个人往山上去寻妹子吗?可说真的,那时候还是秋日里,这要是叫他入冬以后上山,他绝没这个胆量。偏那王癞头身无二两肉,胆子居然还不小,寒冬腊月的往山上窜,真的是活腻味儿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