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的颜色远在小妹之上,他老早就帮着寻觅了一桩亲事,只等着挑个好时辰把人引着相看一番。 结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把大妹刮跑了。 越想越心疼,俞承嗣不由的出声责怪起来:“不是我说你,二弟!你一贯最疼大妹,都疼哪儿去了?昨个儿你在家,你咋没拦着呢?那也是你亲妹子啊!老二你这人心也太黑了,亲妹子都见死不救?” “俞承嗣你个混蛋!!” “我混蛋?”俞承嗣怒道,“行行,俞老二你最行,你在家里都没把人看住,来找我做啥?你倒是跟我说说,卖大妹时你干啥去了?” “我给你找鹿去了!”俞家老二怒吼出声。 “哦,找鹿……你这找得也够专注的,妹子被卖了叫人弄走了,你才踩着点回家,还装出一副疼妹子的样儿,唬谁呢?” 俞家老二几乎要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非尚存一丝理智,记得这是他亲大哥,真恨不得把眼前这混蛋打得满地找牙。 偏此时,俞承嗣又道:“一头鹿撑死了也就三十贯钱,咱家真穷到这份上了?今年地里的收成不是挺好的吗?阿娘上月还同我说,家里打的稻子怕是能卖五六十贯钱。还有旱地的出产,阿爹卖篾器的钱……怎么就拿不出三十贯钱?” 眼着俞家老二说不出话来,俞承嗣心道,你就装吧,接着装,真不敢相信家里人能这么胡来,竟为了省三十贯钱把大妹给卖了,这还是人吗? 这般想着,他索性又道:“早知道家里这般穷,我还走什么门路?没钱不能直说吗?你早点儿告诉我,我一准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考秀才是要紧,可再怎样能有亲妹子要紧吗?” “你、你个虚伪的小人!” “俞兴家!” 兄弟二人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的神情, 俞承嗣怒极反笑:“行,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去找这个门路,不该这么努力想早日中秀才,我这不是不想耽搁咱们兄弟说亲吗?!!!” “好啊!现在你认了……”俞家老二伸出手指遥遥的点着俞承嗣,咬着牙恨恨的道,“我就知道是你这王八蛋搞出来的事儿,说白了就是为了你的前途!你还想狡辩,还想不承认,你咋不继续嘴硬呢?” “连话都听不懂的蠢货!”俞承嗣简直不敢相信这般蠢笨不堪的东西居然是他的亲弟弟。 不过他很快就知晓自己错了,他弟一点儿也不蠢,非但不蠢还嘴毒。 “就你聪明!你那么聪明还找啥门路呢?不就是考秀才吗?咋连着考了三回都没中呢?你倒是直接中个状元给我看看呢?不行了吧?成天到晚叭叭说个不停,我看你也就伸手要钱的时候最能说!有啥用啊?到现在不还是白丁一个,窝囊废!” 俞承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那个少言寡语只会埋头干活的二弟吗?这怕是往前十来年说的话加一道儿,都没这会儿说的多吧?以往咋就没发觉二弟这嘴皮子那么利索呢? 气急之下,俞承嗣几乎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偏俞家老二似乎也意识到知晓方才说得过火了,不等俞承嗣再度发作,直接起身扭头就跑。 等俞承嗣定睛往院子里看去,他二弟早已没了踪影,只余自家院门在风中来回摇摆。 俞承嗣纵使没立刻被气得背过气去,也觉得胸口生疼生疼的,只瘫坐在凳子上,过了足足半刻钟才勉强缓了过来,起身将院门关上,回头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先是正房门边少了东西,仔细一想,那是今个儿早上他娘赶着牛车来送鹿时,顺便捎带来的一篮子鸡蛋,给他补身子用的。这会儿连篮子并里头的鸡蛋皆没了影子,都不用细想就知晓是哪个混蛋干的。 再进屋一瞧,他方才在回家的路上顺手买的宵夜也不见了。 那可是搁了猪油夹了肉馅儿的烧饼啊! 五文钱一个!两个烧饼连带油纸包都不见了!! 俞承嗣忽然真相了,他二弟压根就不是为了大妹来讨说法的,那混蛋就是来打劫的!不过没关系,东西没了还可以再问他娘要,可他妹子呢?家里人到底是抽了什么疯,咋就把大妹给卖了呢? 不行,他要回家问个清楚! …… …… 俞家老二来时没带任何东西,走时倒是揣了不少东西。他还真不是稀罕这些吃食,而是想着大妹都被卖到深山里去了,老大还惦记着吃?吃个屁!哪怕丢到粪坑里也不叫你吃!! 抱着这样的想法,俞家老二只怒气冲冲的揣上东西就跑。直到跑出两条街了,见没人追上来,他才渐渐缓了脚步,停下来细细思量。 村子里多半人家都不富裕,这没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