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之人显然极为用心。 瞧傅芷璇一脸感动,阿杨也欣慰地笑了,挠挠头说:“老伯说,以后留给你们的孩子做个小玩意。” 傅芷璇耳根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陆栖行替她把盒子盖上:“好好收着吧,这是乌伯伯的一番心意。” 听到他的称呼,阿杨诧异地瞥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多问,接着中袖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老伯留给你的。” 陆栖行接过信,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四个大字:勿忘初心。 陆栖行见他拿着信盯着看了半晌,一直没动静,好奇地戳了他一下。 陆栖行回过神来,走到棺木前又看了乌文忠一眼,感慨道:“这是乌伯伯作为一个长辈,给我的忠告。乌伯伯一生没有子嗣,今夜你与我一道给他守灵,我详细跟你道来。” “哦。”傅芷璇点头。 乌文忠在本地并无亲戚,只有几个热心的邻居替他张罗,因而他的葬礼很简单,也免去了奔丧等环节,只在屋里停留一夜,第二日就出殡。 这些阿杨都张罗好了,无须傅芷璇和陆栖行操心,两人换上了白衣,守在灵前。 陆栖行拿过纸钱扔进火盆里,缓缓说道:“乌伯母原是安顺人氏,后来为了躲避战火,全家迁去了京城,与乌伯伯相识成亲,夫妻感情极好。他们夫妻本有一子,只是乌伯母早产了,孩子没保住,受此打击,乌伯母的身体每况愈下,拖了几年就去了。临终前,乌伯母最想念的就是家乡。乌伯伯很后悔当初为了功名利禄,没有好好陪她,索性放下了京城的荣华富贵,带着乌伯母的骨灰回到了她的老家,在此度过余生。阿杨家其实就是以前乌伯母年少时的居所。” 妻子病逝,丈夫携带她的骨灰坛回到她的家乡,住在她老家的隔壁,睹物思人。说起来平淡,但又有几人能做到。 傅芷璇长吁了一口气,浅浅笑道:“生同寝,死同穴,乌伯伯的心愿也算达成了。” 陆栖行握从怀里拿出乌文忠留给他的那封信,拆开递给傅芷璇。 傅芷璇看着上面的“勿忘初心”四个大字,疑惑地抬头:“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陆栖行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淡淡的唏嘘:“这是乌伯伯对我的忠告。他与乌伯母情投意合,两人情深意笃,只是乌伯伯年轻时为了建功立业,对家里多有疏忽,酿成终身遗憾。他是担忧我万一走了他的老路,被野心或其他欲望迷晕了眼,疏忽自己最重要的人,抱憾终身,因而留下这四个字劝诫我。” 傅芷璇没想到那个刻板性子并不算好的老人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心里很是感动。 陆栖行拿起旁边木框中的竹蜻蜓,丢了一只进火盆里:“乌伯母的阿公曾是一位手艺极好的篾匠,乌伯母最喜欢的就是他编的竹蜻蜓。这是乌伯伯特意为乌伯母编的,也让它们一起下去陪乌伯母吧。” “嗯,想必这也是乌伯伯的心愿。”傅芷璇也拿起一只竹蜻蜓,放入了火盆里,火苗窜起,瞬间把竹蜻蜓吞没,在火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乌伯伯的微笑。 次日一早,傅芷璇与陆栖行和阿杨一道埋葬了乌文忠,让他与其妻子合葬,了却了他半生心愿。 陆栖行再次谢过阿杨,准备带着傅芷璇出城,直接回京。 阿杨见他们要走,连忙叫住了二人,然后递上一物:“这是乌老伯家的房契,他托我保管,我昨日忘了,傅……公子,你拿好。” 陆栖行没接,朝阿杨笑了笑:“既然是乌伯伯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不用给我。” 被他戳穿,阿杨有些踌躇:“可是,这是乌伯伯的财物,我一个外人拿着不妥……” “你若觉得有愧,就逢年过节给他们二老上一炷香吧。”陆栖行打断了他,带着陆栖行坐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 马车一路朝北,往北门而去,走到半路已近正午,染上热气的阳光洒满大地,烤得马车里闷闷的,傅芷璇撩起帘子,通通风。 没走多远,她忽然看到远处挤了许多百姓,不由好奇一问:“外面怎么回事?” 骑在马上的章卫抬目瞥了一眼,说道:“这是安顺那群逆贼的伏法之日。” 傅芷璇听懂了,她抬起头往人群里望去,但因为人太多,只看到了一堆黑乎乎的人头。 刑台上的季文明一脸菜色,旁边跪着的钱世坤笑得癫狂,临死前还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文明没有力气与他吵架,他抬头望了一眼在阳光上泛着冰冷白光的大刀,心一寒,下意识地避开了眼。这一侧头正好扫到远处马车上手肘支在车窗上的傅芷璇,她的侧颜美好,嘴角弯弯,显然过得很顺心。 擦身而过,手起刀落,季文明的时光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到了城门口,傅芷璇就瞧见赖佳远远地站在大门西侧为,笑盈盈地看着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