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房门处,立时僵住:“呃,呃,嗝,仙子。” 他自然是认得仙子的,且不说在西北看电影时见过仙子的仙姿,就是上个月凯旋进京,在宫中看电影时又见到了仙子,而仙子这样的云上仙,只一眼便终生铭记。 向阳打量他:“你便是戴吉?” “是,卑下便是戴吉。”戴吉行礼跪下,心中暗暗懊恼,他此时的衣装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我今日过来找你,只为一件事,替你妻子转达一封口信,你母亲病重,汤药难进,拖不了多久了,望你速速归家。”向阳尽量不带怒火的转达口信。 “啊!”戴吉猛抬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速速回去吧,太子殿下和兵部都知道了,从昨夜起,我们就在找你了。” “啊!”戴吉更慌了,竟然还惊动了太子殿下。 向阳抬手扔给他一块令牌:“这是兵部特别给你开的通行令牌,你可以凭着此牌在驿站更换战马,帮你尽快赶回家乡。” 大燕的驿站有两种马,一种是用来运送公文邸报以及官员家书的马匹,另一种是专门用来传送战报的战马,以确保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可以在大燕境内通行无阻,兵部给戴吉发了通行令牌,允许他骑行战马,这是绝对的特事特办了。 戴吉接住令牌,只觉得千钧重。 向阳把口信传达了,令牌也给了,就转身飞回去了。 飞回了贺琅身边,向阳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贺琅加快速度批完了手头的这个奏折,走到了向阳的身边。 “你知道昨晚戴吉访友是去做什么了吗?”向阳抬头问贺琅。 贺琅按着向阳的性子想了想:“喝酒?喝花酒?” “是。”向阳回得简直是咬牙切齿,“你不是说大燕对官员嫖、娼抓得很紧的吗?他怎么还敢在燕京,在天子脚下嫖、娼?” 贺琅被问的有些尴尬:“这个,大燕的确对官员嫖、娼抓的很紧,只是对武将会稍微放宽松一些,如果是文官,一旦嫖、娼被抓住就是革职,永不录用,这是因为文官是治理地方的,如果耽于美色,很容易因色误事。” “那武将呢,武将就不会因色误事了吗?”向阳忿然。 “武将嘛,怎么说呢,就以戴吉为例,他打了这么多年的战,心理压力极大,每天都绷着一根线,生死只在一线间,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纾解纾解,也是情有可原嘛,这只是一种调剂心理的做法。”贺琅看着向阳的脸色更不好了,赶紧又补充几句,“不过这也只是战后这一段时期,作战时是严禁嫖、娼的,平常无战事的时候也是严禁的,一旦被发现,那就是调离原卫所,换到远远的卫所去。” “只是调换卫所?就没有别的惩罚了?”向阳不敢置信。 “这个,武将与文官还是不一样的,我大燕实行的户籍制度,对军户的要求最为严格,父祖从军,后代也从军,而且军户不能出军,也就是说不能改户籍为农籍或商籍,也无法科举入仕,代代只能从军,虽然从我祖父起已经放松了限制,允许军户除长子以外的其他儿子从商,但仍然不允许科举,所以军户的出路很窄,为了补偿军户,朝廷才会对武将格外宽容,虽然只是相对的宽容,但是你所气愤的嫖、娼,这个还是在宽容的范围之内的,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朝廷一般也不会追究。”贺琅为向阳仔细解说。 向阳听后才知道大燕的军户有多难,而且贺琅刚才说的心理纾解的说法,也算得上有一点道理,战后放纵,不管是娶妻还是嫖、娼,在东西方都是一样的两大常见方式,在中国古代,朝廷还会给解甲回乡的将士张罗相亲,可是想到戴吉的妻子在家为他侍奉母亲养育儿子,而他却在外面嫖、娼,她心里仍旧堵得慌。 向阳堵心堵的难受,于是把她心中的不满都向贺琅倾吐了出来,愤愤的说了一大通后,她又说:“说到底,既然是军户制度不合理,管束太多,朝廷觉得过意不去要补偿他们,那就把军户制度给改了,允许他们从农从商与科举,到时候他们再嫖、娼,直接就跟文官一样永不录用。” 贺琅看向阳真的气的不轻,这时候他哪里敢逆她的意,只得顺着她应承下来:“好好好,我让内阁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改。” 向阳气呼呼的,贺琅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一边温声劝慰,想要抚平她的怒气,可是向阳却越想越生气。 “不行,我要出去看一看,还有多少武将在嫖、娼,不狠狠的整肃一下这种风气,难消我心头之恨。” “啊?”贺琅有些傻眼了。 说干就干,向阳转身就出去了。 贺琅无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