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坐在后座正中,又朝车窗外的谢昳伸出手。驾驶座上,周子扬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曲起支在打开的窗框上,羽绒服撸到手肘的位置。谢昳看到他胳膊上纹了一朵清新的栀子花,这跟他整个人粗犷野性的风格大相径庭。 车子很快到了他说的那家印第安人开的酒吧,招牌是一块粗糙的铁板,上边的单词大概是印第安人的某一系语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酒吧有着粗犷的木门,漆成血一般的红色。 几人推门而入,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几盏简陋的灯,还有稀稀拉拉的人。 这里离镇中心比较远,游客甚少,来的大概都是本地人,喝着最原始的酒,听着最狂野的歌——酒吧台上,一个扎着脏辫的黑人女歌手弹着电吉他,低低的烟嗓唱着nirvana乐队的重金属摇滚。 谢昳有点诧异,她曾经有段时间很喜欢涅槃乐队的音乐,觉得那些律动能唱进人的灵魂。但这个乐队自从九四年主唱柯本自杀后,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周子扬去吧台同老板用本地语言交流了几句,那老板一拳头砸他肩上,豪爽笑着点头。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他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与此同时,林景铄招呼三人在吧台边的卡座上坐下,笑着说:“听说周导从前在这里住过一年,对黄刀镇感情十足,他一直想把极光拍进自己的广告里,这次我们yr算是沾光了。” 说话间,周子扬端着个木质托盘回来,上面放了几个各色的琉璃杯和三大瓶酒,里面米白色酒液如同桦树皮上留下来的雪色树脂。 “这酒不算烈,但风味很特别,可以尝尝。” 周子扬坐下,把酒杯分到他们面前,一一斟满酒。紧接着,他举起酒杯,先看向江泽予,开了个玩笑:“这杯先敬江总。久仰江神大名,按理来说我不该对你这么友好,谁让家父每次提起你都会狠狠教训我一番不成器。” 谢昳从小就不喜欢这种应酬式的寒暄,她以为江泽予也会觉得别扭,没想到他回答倒是自如:“周导客气了,人各有志,周导要是回来经商,这世上就缺了一个创造美的人。” 周子扬听他这么说,豪爽地笑起来,喝干了一整杯酒。 他喝完酒,又看向谢昳:“我之前竟然不知道谢大小姐和江总是恋人,实在是般配,冒昧问一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谢昳闻言看了一眼江泽予。 他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好像也不是吧。顶多算是在复合边缘小心翼翼试探的前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见江泽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挽起袖子用手背擦干净嘴角残留的酒液,笑道:“我还在追她,这不都跨了半个地球追到这儿来了。昳昳这人脾气倔,你们如果愿意帮我劝劝,我感激不尽。” 林景铄和周子扬闻言惊讶地对视一眼,而后均是大笑。 周子扬无奈地摇摇头:“江神,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和谢大小姐差两岁不算太熟悉,但也知道从前她念初高中的时候很受欢迎,追她的男生怕是能围长城一圈,你可得再加把劲。” 那边一直在听八卦的岑宁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情商极低的岑小鲜肉抿了口酒,瞠目结舌地问江泽予:“江神,你……不是风吹涟漪江泽予吗,还能千里迢迢跑过来追妹子?不是吧?” 说好的薄情寡义的资本家呢? 这种话一般人都不可能当面问,但岑宁显然不是一般人,问完之后还丝毫没觉得不妥当,一脸等待解答的模样。 林景铄作为一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美国人都看不下去了,敲了他脑门一下:“小岑宁你是不是傻,风吹涟漪江泽予你还不明白吗?你面前坐着的这个,就是晚风本人啊。” 五年前sunny在洛杉矶威尼斯海滩上就问过他那个问题,后来她也承认她的初恋就是江泽予,他要是再搞不明白那猜真是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