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连忙上前牵她的手,五年前尚且腼腆清冷的人没有现在这么能言善辩,踌躇了半天才来了一句:“我以后出门都戴口罩,昳昳,你别生气好不好?” 温柔春风里,谢昳把落在他肩头的一片玉兰花拈起来,闻言斜斜地昵他一眼:“算你态度不错。江泽予,我告诉你啊,别给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不然……我暴躁起来连自都怕。” 江泽予急忙搂住人的肩膀,连连称是。 这事儿看似告一段落,可其实谢昳还心存芥蒂着,想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昵称就来气。 她想起刚刚那个长相甜美又腼腆的小学妹。 男生是不是都爱听女孩子软软地叫他们,最好还是昵称,而不是硬邦邦的大名。 啧,真麻烦。 虽然如这般嫌弃地想着,可在那天晚上,在江泽予送谢昳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却忽然转过身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支带着叶子的淡粉色西府海棠,递到他手里。 她伸出两只手,抬高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来亲在他唇畔。 褶皱裙摆随着抬手姿势往上几寸,露出修长白皙的一截小腿。 她亲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凑在他耳边,狡黠又霸道:“我们阿予真的很有人气呢,呐,这支海棠送给你,就当补偿那些被我扔掉的情书,不许不要。” 女孩子说完,自觉肉麻地转身上楼,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五月良夜无风,北京城灯火繁华,月影被高大槐树枝割的破碎。 红着耳尖的清俊少年握着手里的那支娇艳海棠,在楼下久久停留。 - 久远的回忆被疯狂震动的手机打断,江泽予拿起来一看,是纪悠之发来的微信,一共三条。 国内此时是中午,已经两天没沾到媳妇儿被窝、又被公司繁琐事务压迫得没时间吃午饭的纪大少爷疯狂酸他。 【到黄刀镇了?怎么样,零下三十度滋味好受么?】 【谢昳在你身边?我猜她肯定没有挑明你们的关系吧?】 【我说哥们儿,人加拿大也不缺轮胎啊,你非得上赶着去备着,这奉献精神还秀到国外去了,真牛逼。】 江泽予:“……”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孩子的发顶,心烦意乱地深思起来。 重逢以来,她抱过他,亲过他,现在还靠在他肩膀上睡觉。 但是确实没有挑明过他们的关系。 她一直一直挑动着他的情绪,却没有给过任何解释,既没有解释五年前的离开,也没有解释此刻突然的亲近。 他真的也是搞不清楚自己在谢昳那里,怎么就从收海棠花的地位,混成了今天这样。 - 十一月底正是观赏极光最好的季节,黄刀镇也因此迎来了每年最热闹的时候,虽说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散客们都选择在大奴湖附近住帐篷或着小木屋,镇上的酒店依旧人满为患。 城堡酒店是目前能订到的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 司机把两人送到酒店楼下,从车子后备箱拎了一箱给江泽予准备的衣物和一些必须的日用品,随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江总,您交代得匆忙,这家酒店的房间确实很难定。好在有间套房还空着,里面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您和谢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 他说着拿出打印好的房间预定确认函:“拿着这个和证件去前台check in就行。” 江泽予闻言看向一旁一直呵欠连连的谢昳。 谢昳点点头,表示没问题,接过confirmation letter径直往酒店门口走去。 她这会儿实在是困极了,从北京到黄刀镇这一路几十个小时里,她几乎完全没合过眼。 五年前她刚到美国的时候频频失眠,当时为了能睡着,每天吃大把大把的褪黑素,吃到麻木,这也导致了后来严重的神经衰弱和对睡眠的极度心理焦虑,便是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