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后背的伤还没好,这又添了新伤,受伤倒也罢了,以前上战场的时候受得伤还少吗,只是这时候好不容易重逢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伤而耽误和傅辰相处。 所以在傅辰碰到邵华池的腰,邵华池忍不住抖了抖,这一抖,手就软了,差点没握住剑。 艰难地说道:“……住……手,别碰。” 你在这种时候摸我,纯粹是让我分心。 当然,傅辰根本想不到自己只是正常的检查伤势,能引来对方的激动。 去你的,邵华池,不就被他碰了下,你激动个什么劲,有什么好硬的! 邵华池忍不住住翻了个白眼,悄悄将下半身往外面挪了挪,对自己丧心病狂的身体感到那么一瞬的丢人。 傅辰像是没听到,继续向上摸索,碰到了那支刺入隐王体内的剑,手轻轻笔画了一下,还好,中的不深,位置也不算要害。 滴、答。 很轻,很轻的声响。 “你有没有听到水滴声?”傅辰闻到。 邵华池一心三用,仔细听了听声音,他只能听到兵器接触的刺耳声,“没有。” 山崖这儿怎么可能有水滴的声音,再说很多天没下雨过了,哪来的水滴。 傅辰又仔细听了听,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而这个声音因为完全被掩盖了,根本没人发现,瞎眼后最庆幸的,莫过于听力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居然还能在这么嘈杂的声音里面听出不一样的。 分辨着水滴的具体位置,傅辰将耳朵贴在岩壁上,以现在超过三十度的温度来看,空气的传播速度是320m/s,固体的分子密度远比气体高得多,岩壁的传播速度大约是3800m/s左右。 在听到传来更大的水滴声,傅辰才确定这山崖旁应该有一个溶洞,在左边,离他们很近。 这时候,头顶远远地传出脚步声,是扉卿,他们来了! 傅辰轻声对邵华池说了自己的猜测。 邵华池也二话不说,不惜以短暂暴露自己的方式,“摸我的胸口,那里有火折子,我现在没手,你来点。” 傅辰自然同意,只是摸的时候却发现邵华池的胸口抖了抖,傅辰也没多想,摸到了后点燃朝着左边扔出去。 在火光中勉强看到了一个距离这里只有几步的洞口,因为转瞬即逝,敌人根本不会注意那么细微的细节。 邵华池他们模仿着掉落山崖的惊叫声,一个个叠着罗汉,压着绝处逢生的喜悦,抓着岩壁,慢慢往哪个溶洞挪过去。 待所有人都通过了,傅辰让人收集吊桥上的绳索,那绳索有几条,全部收集起来才把那几乎看不出吊桥模样的残破部分放回去。 虽然不知道傅辰收集这个做什么,不过在场除了青染对傅辰极为了解外,邵华池也是一样,知道傅辰向来都是个喜欢未雨绸缪做一些他人看来完全无用的准备。 几人躲在漆黑的洞中,都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慨,对傅辰的印象也在这段经历中几度变化,,哪怕是松易等人也收回了一开始的轻视,傅辰的确有资格被尊重。 他们多数都受了伤,也幸而身上都带着伤药,互相摸黑给身边的人撒药包扎,原本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两支队伍,居然出现了一种和谐的氛围。 “为我拔箭吧。”邵华池一直待在傅辰身边,已经扯了几块布,说完就塞到自己的嘴里,准备咬牙挺过去。 傅辰听到隐王淡然的语气,由衷地升出了一抹欣赏,这种欣赏是对隐王的不畏伤痛,气魄斐然,这和对方与自己是敌是友并无关系,就像他也曾经一度欣赏过李變天某些品质,每个领袖般的人物必然都有自身的魅力。 拔箭的痛苦,傅辰再了解不过,在荫突国城外的时候,他就险些生死。 类似的经历,再看到的时候,他生出了一抹陌生的同袍情绪,共患难的情谊。 无论你是什么目的,这一刻我看到的是一个值得敬佩的男人。 傅辰默默取出邵华池口中塞住的布条,邵华池也没阻止对方离自己过近,无论是瑞王的身份还是如今的隐王,都不可能让陌生人太过靠近自己,这本身就是件危险的事,身份越高,越是惜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