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忽略七皇子的感受的,不然一开始七皇子身边也不会因为疏于防范而屡次遭到陷害。但邵华池身边的爱太少了, 哪怕是星火之光,也足够飞蛾扑火。 看似无情,实则情深。 邵华池扯断了腰间的玉佩,曾经从傅辰那具尸体上拿下的,这玉在火中烧得久了有些发黄,与邵华池自己那块有明显区别,每日无论更衣几次,邵华池总是随身携带着。 将玉紧紧握在手里,也许是握得太过用力,骨节发白,黑雾沉沉中他的目光深深看着棺材里被细小的虫穿透了的母妃身体,汗水滑落他的脸颊,喉咙间或积压出类似野兽般的悲鸣,嘴中似乎在细细说着什么。 景逸一开始没听清邵华池究竟在说什么,凑得近了,才发现那是在说:“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景逸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忘了,现在的邵华池也不过十五六岁,但在他身上却承载了他人无法理解的负担压力。 过了一会,颤抖的幅度变小,邵华池从手掌中抬头,声音还带着一丝嘶哑,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景哥,放开吧,我没事了。” 景逸松开了他,邵华池再一次看了眼母妃最后的模样,“重新……盖上吧。” 邵华池才发现,这样几个字说出来是那么艰难。 不能打草惊蛇…… 站在远处的仆从这才上前,把墓地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邵华池深鞠躬,良久都不曾站起。 那是愧疚和浓浓的自责。 回去的路上,已经快到宫禁时间,在马车上,邵华池心绪并不高涨,沉默地坐着,景逸在一旁为他口头陈述在宫外的情况与部署、人员调动。 景逸的声音很好听,不高不低,只听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邵华池闭目养神,看着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但景逸清楚现在邵华池一直在听,边做着思考。他身上的气质更为沉稳,情绪也极少失控,如果不是脸上的毒素,几乎就是个无可挑剔的皇子。 猝然,前方马匹遭受到了惊吓,马叫声在夜晚格外刺耳,车身随之剧烈晃荡。 “小心!”在感觉到危险后,景逸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扑向邵华池,就在这时,一支箭头扎入他的背部,如果没有他的阻挡,也许邵华池此刻已经中箭。 他痛哼了一声,轻微抽搐,半压在邵华池身上。 嗖嗖嗖,几支利箭扎入马车上,透过窗子有的甚至打入了马车内部。 “景哥,谁让你为我档的!”邵华池眼皮狂跳,上天你不能如此残忍,一次次将我身边的人夺走,真要让我成为孤家寡人才甘心? 积压在心中长久以来的压力和痛苦变成了狂怒,让邵华池面罩寒霜,深深望着景逸,“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记住,我不会让你死!” 这已经是景逸第二次豁出命救他了,这辈子他可能都没办法还上两次救命之恩。 景逸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这会儿已经面色惨白了,点了点头。 邵华池走出马车,一边斩断了与马匹相连的绳子,那匹受惊的马长啸着狂奔,马车这才在原地停下了颠簸。在平衡中挡住那穿梭而来的几支箭,邵华池的身手还算不错,几下功夫就接住了箭,这几年的射箭课程可没荒废。黑衣人一看没有偷袭成功,而已经有四面八方的人围住了这里,也不做纠缠。 每次出门都有属下在暗中保护,也有晋成帝为了儿子的安危,派出的几个暗卫,专门负责邵华池的人身安全,邵华池冷眼看着在房顶的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 “属下等来迟,让殿下受惊。”一群人,跪在马车前请罪。 “追!”他结仇的仇家可多了,数也数不完。但最近结仇的,恐怕就是兵部侍郎家公子的事情了。 是刺杀或许也是警告?他相信如果他想再把辛夷被杀的事情查下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保命了吧。 让人又准备了一辆马车,这时候景逸已经疼晕了过去,邵华池一把抱起了他,进了景逸的住处,踹开房门就将景逸放在床上,让他趴在上面,轻轻盖上了被褥,对外面的诡子道:“去东榆巷让李嫂子过来,再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快去!” 景逸缓缓睁开了眼,那虚弱的模样令邵华池刻意放轻了声音,“景哥……” 景逸扯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为了安慰邵华池,伸出了手,邵华池会意,回握住了他,景逸做了个口型:我没事。 待大夫来了,邵华池才抽出了手。 “殿下……宫里如何交代?”诡子走了过来。 “今日天色已晚,你就跑一趟报备一声,不回了,明日我会去养心殿请罪。”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放下景逸。 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大夫才从里边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