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学都来问我了,那天知道这事的除了咱,不就是那对不要脸的母女?人家问两声说两句好话,俺爹指不定就把啥事都说了。俺姐就算回来啦,也受不了这群人瞎说话。” 说道这杨果顿时红了眼圈,其实她心里头明白,杨桃要真的是被卖了,过了这么久了,对方又是有组织有规划的犯罪团伙,以县城这群警-察的本事,能不能找回来悬得很。 她心里报了很大的希望,希望姐姐能够救回来,可是理智上又清楚明白得很,找回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以前住村里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过贩卖妇女这回事,可从没听过一次能将人找回来的。或许过个十几年,人能回来,可那时候就是两个情况了。 杨果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旁边杨母心里也听得难受,只是闺女又强调丈夫那边的女人,她心里不乐意听,如今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只能劝闺女:“你爹拿钱找人去了,咱这边着急也没法,先听人家咋着回咱们的。” 杨果甩开杨母的手,自顾着冲进自己房里:“等等等,你不着急你自己等去吧,我出去找杨桃去。” 杨果进门打开自己的衣柜,把之前藏在柜子里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她没有办存折,存的都是现钱,这一拿就是厚厚的一沓。 杨果花钱节省,压岁钱一类的已经存了好几年,加上利用杨父出轨的愧疚心,三五不时地找他要钱,如今她已经存了有几千块了。 没等杨果收拾出箱子来,杨母已经推门进来阻止了她。 “你这个死闺女,非得气死我不行。你姐姐还没找着,你往哪儿找她去?没把她找回来,你在丢了,你让你娘咋办?” “你不是有儿的吗?有你儿给你养老哩,闺女中啥用?” 杨果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又夹着怒火。 杨母性子懦弱,对于丈夫出轨的事情不但不敢说狠话,就连两个看不过去替她出头的闺女都要被她骂,却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觉得自己下半辈子就指望儿子了。 杨果今年十七岁,升高三。她性格不比杨桃文静,从小就活泼叛逆,尤其是现在这个年纪,对她 爹这种有钱了就出轨的事情最看不上眼,当着杨父的面就敢讽刺。 杨果和杨桃关系是最要好的,现在作为姐姐的杨桃失踪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只是她越着急,事情越不按照她想的那样走。杨桃失踪有一个多星期了,报案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杨父说是拿了钱走了关系找人帮忙,天天不沾家,可也没见他把杨桃给找回来,杨果已经没办法在安静地等了。 杨母心里也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她根本不知道杨桃的去向,只能寄希望于丈夫和警-察。 现在杨果不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还想出去,她这上着学,也没出过远门,万一出点啥事想后悔也晚了。 杨母将杨果手里的箱子扯下来,撕着嗓子吼她:“你就不能老实会儿,那天要不是你吵吵着跟你爹吵架跑出去,杨桃她能追出去不?她要不是为了追你,大半夜里会被人家给拐走?” 她这一下就把杨果含了半天的眼泪给吼了出来,杨果一丢手里的东西,整个人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 等杨桃风尘仆仆回到普罗县,距离她失踪已经有十一天了。 原本杨桃就打算随遇而安,既然她成了杨桃,那就按照杨桃之前的生活轨迹适应一段时间,以后走什么样的路再看情况。 可是等回到普罗县,她又犹豫起来。 虽然融合了杨桃的记忆,对于原主二十多年的生活大小也摸了个清楚,只是两人的生活性格到底不同,杨桃也拿不准回到杨家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记忆里杨家三个孩子,她是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杨父早年在村子里开了糖厂,这几年赚了钱就学着其他人养起了二奶,对方还是个带着女儿的离异妇女。 杨母对于丈夫出轨包养情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疼她的小儿子,对于两个闺女虽也疼爱,可远比不上儿子,嘴上也多是念叨闺女早晚要嫁人,不中用。 至于杨父,有两个家庭,做媳妇的又没底气跟他闹,他当然乐的左拥右抱,两个家庭轮流着来去。 杨父有了钱一家子就搬出了大杨庄,在县城买了房子住。 杨桃此刻正站在普罗县的汽车站门口,望着行车道上拥挤的车辆和人群,感觉满眼的景色里充斥着灰黑色,地面并不干净。 汽车站旁边就是公共厕所,厕所不远处的垃圾桶掀着盖子,铁铸的外皮满是垃圾的油污,有一半垃圾从掀开的盖子上延伸到外面,倒在路旁。 正值夏季,人来人往,汽车尾气混合着厕所垃圾的味道,这样的环境同杨桃路过大城市从车上看到的情景完全两样。 普罗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就连街道环境都属中下级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