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过于年轻的脸缓缓变得平静。 苏晟轻而易举就打开笼子的机关,扑腾着毛绒绒的小翅膀飞到床边,挨着她找到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叹了口气。 还好沈明烛并没有醒,白鹿灯里的莲花静静地守护着她。 苏晟不敢触及火焰,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灯座下精雕细琢的僧人与白鹿,过了很久才完全陷进梦乡。 —— 干热的空气卷着细土黄沙扑面而来,靠近天火坑下,地貌才逐渐被深褐色的岩石取代。 除却沈明烛和苏温等少数几位有掌灯命脉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汗湿衣背而无法呼吸。 绀香努力地用扇子扇了半天,很快便忍不住拿出皮囊喝起水来。 苏温叹息,抬袖指向前方:“那里就是能够挖掘出火融膏的地井,大家正在日夜忙碌,但还是很难满足景元宫的需求,想必大神官很快就要怪罪下来。” “带我去看看。”沈明烛神器沉重。 苏温扭头吩咐:“你们莫须陪着了,以免遇到危险。” 绀香拒绝:“不行,我不能离开掌灯使大人!” “没关系,火融膏顶多会将我灼伤,却能瞬间把你吞噬。”沈明烛淡淡地微笑后,就抬首挺胸地随着舅舅靠近开采区了。 比起普通的矿场,这里当然有许多不同。 火融膏质地非常特殊,几乎被万物触及都能冒出火焰,唯独在地底的白玉矿藏中静寂流淌。 少数几名不畏惧天火的人深入地下,亲自用白玉打造的盒子把火融膏盛起密封,把它们千里迢迢送往景元宫。 其间所付出的巨大财力与生命代价实在执笔难书。 沈明烛走到地井洞口,踏上铁制缆车,轻声吩咐看守在此处的苏家护卫平身,而后轻声问道:“如若我不是我娘的女儿,便也要被发配到这里采火融膏了吧,有时想想人与人的命运,何以如此天差地别?” “这也是没办法的,但做掌灯使并非不畏天火那么简单,还要有高贵的身份,渊博的学识并且得到万民信赖,在发现天门之前,更像是四处祈福的神官,而此刻,除了你也没谁能够承担起夜辉留下的责任。”苏温叹息:“如果墨瑾继续提高膏体的用量,我就只能派些血脉不纯的人下井了。” “那怎么可以?!”沈明烛立刻反对:“他们会死的!” “可在长天原苦苦寻觅掌灯血脉,大海捞针,也不是办法。”苏温苦笑:“毕竟自来只有少数几个家族有这份能力,而我们苏家则承担着绝大部分责任。” 他们两人交谈的时候,缆车已经逐渐下降到深不可测的矿井内,除了地底深处隐约冒出的火光,黑暗中别无其他,更显得沈明烛手里的莲光夺目。 她听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忽而问道:“舅舅,你说长天原当真是神留下的奇迹吗,他为何要留下这团火,又为何造了这盏灯?” 苏温回答:“谁知道那些生前身后事呢?” 沈明烛垂眸道:“天光门发现之前,咱们的生活一直很富足,很平静,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人们开始了解尘世,了解那些藏匿在寰宇之中的其他世界,就一定会怀疑神创造一切的目的。” “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愿意想这么多复杂的事,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生存下去。”苏温说:“我不想你步了你哥哥的老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