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鬼直直站起,真比身后最古老的树木还要庞然,嘶吼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几乎破裂,瞬间就把两名靠近自己的守卫疯狂撞开! 沈桐儿不顾苏晟阻拦,立刻甩出金缕丝捆住它的左肢,骂道:“怎么会这么凶,看来这东西很久没吃过人了!” “异鬼饿极了甚至会丧失神智,蚕食同类!小心!”花病酒终于款款现身,竟从腰间摸出条极细的九尺长鞭,身轻如燕地朝另外几只正与守卫厮杀的异鬼袭去,面上带着冷笑,简直鞭鞭见血,毫无畏惧地飞攀到某个异鬼的头上,用长鞭缠住它的脖颈,紧接着左手飞出袖里剑,直插入异鬼的天灵盖,贱得白皙面部与柔软酥胸上满是血痕,凶残如修罗降世。 可怜的沈桐儿却没这般威风,被她缠住的异鬼力气奇大无比,周围又无可凭借,拖得小姑娘一下摔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梳起的长发瞬间被血泥弄得一团糟。 本坐山观虎斗的苏晟这才一把将她捞起,而后疾步踩着细如毫发的金缕丝直重向异鬼,仰身躲过它砍来的锋利前肢,身形飘渺与其说是轻功卓绝,倒不如说像能够飞翔般灵巧。 季祁擦着嘴角的血后退半步,正皱眉打量时,竟闻身后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响动。 沈桐儿拉着金缕丝努力配合大家,因着草地颤动而不禁回首。 天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黑黝黝的树林上空竟然露出个巨大的头颅,眼洞赤红、尖牙雪亮,即便蒙着月光,却仍旧恐怖到让渺小的人类四肢发寒。 刚刚诛杀了只异鬼的花病酒翻身落地,唾道:“此处距南陵仅三十里地,怎么会有此少见的怪物!” “大概是东边没有食物,引得它们南迁了!”季祁拾起被苏晟斩杀异鬼之魂尘,抬手喊道:“布阵!我们不决不能折羽在此,否则难向家主交代!” 沈桐儿气喘吁吁地冲到苏晟旁边,抹掉脸上的鲜血静候安排。 这个时候花病酒的绿萝裙几乎被全染成赤红,她抬手拉直湿漉漉的长鞭,决意道:“季大哥,你随我来对付他!这里他们应当守得住!” “好!”季祁提剑迎上。 沈桐儿只盼着能完美达成使命换得赤离草,转身便去支援苦苦支撑的守卫们,生气地喊道:“这份魂尘一定归我了!” 仍在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映着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生灵剪影,透出了诡异而残酷的美感。 —— 一场恶战之后,众人皆是精疲力尽。 大约早已习惯这份绝望的鹿家人沉默地清理着同伴的尸体,空气中很快便飘散出焚烧的腥甜。 若不是有这么多帮手,沈桐儿也不可能把剩下的三只异鬼解决干净,她狼狈地躲在被毁坏的车边,用水囊将刚抢到手的魂尘洗干净,递给苏晟说:“小白,你快吃了吧。” 苏晟默默接过。 沈桐儿又拿起沾了水的手帕,踮起脚尖抹了抹他面颊上的黑印,露出个开心的笑脸。 苏晟终而也笑,淡声说:“这果然是玩命的差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