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高的缘故,这样面对面的姿势能让郁欠欠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又快又重,仿若擂鼓。她身体也在细细地发着抖,即使抱着他,也仍抖得厉害,难以自抑。 他仰头看她,入目是不知何时起了血丝的双眼,漆黑的子时火原本静静蛰伏在底部,这会儿却时不时腾起一小簇火苗,是她快要控制不住了。她紧盯着重天阙,好似在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爆发,脖子上青筋凸显,整个人的气势都在瞬息间攀至巅峰。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忍到极点,声音变得嘶哑,听起来仿若刀割。 她问重天阙:“你给了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重天阙微微眯起眼,语速缓慢道,“我只记得是个男人,身材十分高大,肩宽背厚。没记错的话,应该姓金。” 姓金。 凌夜第一反应就是金族。 她还记得,在她离开金玉宫之时,金樽曾告诉她,盗走白头仙的是他们金族直系的某位长辈,是个身材高大、肩宽背厚的男人。 果然是同一个人吗? 想到这里,她低头问郁欠欠:“你还记得金樽说的话吗?” 郁欠欠说:“记得。”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凌夜喃喃道,“我原以为他当时看到的那个人是用了缩骨功,原来根本没用吗……” 看她有些神思不属,郁欠欠道:“快给世殊传信,让他的人去金玉宫查。” 凌夜闻言回过神来,松开抱着他的一只手,立即给世殊传信。 然手抖得厉害,以法力写的字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样子。还是郁欠欠帮她写好传过去,她盯着虚空等,没多久等到世殊的回信,说这就加派人手去金玉宫,她酸涩的眼睛一眨,总算缓过来,气势都立即散了。 郁欠欠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没事,能查到的,不要急。” 只要能查到那个男人是谁,余下的一切就更好查明。 凌夜说:“嗯,不急。”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一贯冷静,“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急于一时。” 郁欠欠没回话,只又拍拍她的背。 她重新抱紧他,小声道:“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郁欠欠说:“你在害怕吗?” 凌夜说:“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金樽和重天阙看到的都是真人的话,那个人究竟是有多么自信,才会觉得他做的那些不会被人查到?” 郁欠欠:“可能因为有人在帮他吧。” 凌夜:“……你是指金玉露?” 郁欠欠“嗯”了声。 于是凌夜再度陷入沉思。 眼看自家大姑奶奶最忧心的事有了着落,江晚楼道了句恭喜,然后转头同重天阙道:“快把青天泪拿出来,我一滴,我大姑奶奶两滴。你之前送我的那滴坏掉了,我都不能当传家宝了。” 话音刚落,重天阙还没有所回应,但听“哗”的一下,一道影子从他先前被捆绑着的石壁前破水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离水潭最近的云缚袭去。 正是被藏起来的重光。 重光速度太快,江晚楼才循声看过去,他已经踏水到了云缚背后,尖锐的泛着黑光的指甲对准了云缚后心,下一瞬就能将其洞穿。 江晚楼面色大变:“快躲!”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大家! 做人总要乐观一点,至少我还活着呢,还有那么多的文等着我去写,不能几句话就丧得不过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