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欠欠瞥了江晚楼一眼,没说话,跟着下去。 极明显地看出郁欠欠对自己的鄙夷,江晚楼还没来得及震惊这小孩怎么和玉关洞天里那个小奶包名字一样,见凌夜真的没有要带上自己的意思,他心头有些被遗弃的茫然,还有些浮萍般的害怕,只好问云缚:“你想下去吗?” 云缚没回答,只道:“你在哪我在哪。” “……唉。” 深感云缚这条狗对自己的忠诚,江晚楼叹口气,旋即咬咬牙,拽着云缚也下去了。 这天坑极深,少说也有百丈。且越往下越宽,相应的,悬棺就也越多,多得江晚楼半个眼神都不敢往旁边看,只紧盯着凌夜,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快,她在哪停,他也在哪停,比郁欠欠还狗皮膏药。 于是郁欠欠不得不多次上手把他和凌夜隔开,同时还不忘用极冷酷的眼神刮他,防止他真的贴凌夜身上去。 江晚楼一脸无辜。 片刻后,他们终于到了天坑底部。 到了这里,因为太深的缘故,周围反倒没有悬棺了,江晚楼长出一口气,稍稍松了松手。 刚松手,还没找东西把手里的汗擦一擦,就听凌夜道:“江晚楼,你过来看。” 江晚楼毫无防备地过去了。 才看那么半眼,他就如同跳脚的兔子一样猛地跳回了原地,再度抱紧云缚的胳膊不说,连腿都挂上云缚腰身,直把云缚当柱子一样挂着,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同时眼睛也紧紧闭上,痛心疾首道:“凌夜!不带你这样的!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才跟你下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你良心呢,你还是个女人吗?” 凌夜:“……” 凌夜无奈扶额。 郁欠欠道:“我就说别让他看了。” 凌夜道:“不让他看,回头又要怪我害他错失发现真相的良机。” 郁欠欠想了想,道:“真不是个男人。” 江晚楼:“……” 却原来,这天坑底部有条路,虽不知通往何处,又一副紧挨着一副地堆满了棺材,但却是这里唯一的一条路,且根据重光留下的气息,他也确是走了这条路。 “江晚楼,我走了。” 事不宜迟,凌夜说了这么一句,当先和郁欠欠走进去,踩着棺材铺成的路行进。 江晚楼气得直咬牙,到底是没敢睁眼,让云缚带自己过去。 幸而这条路不是很长,走了没多久就没棺材了。有隐约的水声传来,凌夜听见了,果断跟着水声走。 走着走着,她蓦地回头。 身后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刚刚才走过的路在这时全然消失不见。紧跟着她的三人更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没留下半点气息。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 只前方水声还在若有若无地传来,更显此地诡谲。 然凌夜没有丝毫害怕的感受,因她知道,她这是入了化象了。 这样的化象,按理说应该第一时间破开出去,她想了想,选择继续往前走。 越走越暗,越走越深。 走了不知多久,伴随着愈来愈响的水声,前方终于有些微亮光出现。凌夜紧走两步,到了亮光近处,入目是一片丈许宽的地下瀑布,水势不是很大,瞧着宛如珠帘,煞是好看。 从瀑布下穿过,能看到水往低处走,继而汇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水潭的岸边点着总共十八支蜡烛,红色烛泪顺着地势蜿蜒成扭曲诡异的图案,与钉在四周围的骨钉巧妙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封印,把水潭尽头,被与石壁相连的锁链囚禁着的人牢牢镇压。 而那人微微抬起头来,凌乱额发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