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养了二十来年,竟把夜初养成这么个模样? 真是越想越糟心。 很快, 等夜初拽着四堂舅走完最危险的那段山路,去到较为平缓的地方了,夜寒天收回目光,转身回到楼里。 才进去, 迎面就见凌夜正苦口婆心地劝郁欠欠。 “你别不看啊, 这真对你有好处。” 凌夜几乎是扳着郁欠欠脑袋,让他眼睛往四周围的墙壁上看:“不想闭关,可以,你总得先看看?你修为一下子涨这么多, 你就不怕哪天你没控制好, 小身板被撑爆了?我又没让你看最上面的,那些太深奥了, 你就看看底下这些浅显易懂的,专门用来打基础的,也不行吗?” 不知别人家的小孩可是九岁就已经开始叛逆了,总之在凌夜看来很明显是处在叛逆期的郁欠欠无论如何也不肯看,甚至还十分冷酷地拒绝:“不看,不怕,不行。” 见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凌夜深吸一口气,道:“我要生气了。” 郁欠欠:“你气吧。” 凌夜说:“我要哭了。” 郁欠欠:“你哭……哦,你不准哭。” 凌夜登时就气笑了。 气准气,哭就不准哭了? 他当他是谁呢。 她伸手去揪小孩耳朵,打算说的不行就开揍:“你说不准就不准?过来,给我睁大眼,好好地看,不看到能画出来,你休想给我闭眼。” 没料到她会揪自己耳朵的郁欠欠:“……” 他克制住想把她手掰下来的冲动,说:“要不,你还是哭吧。” “我哭个鬼!” 凌夜揪着他的耳朵,简直要把他脸往墙上摁了,极其的粗暴。 而她话更是粗暴:“你要是今天看不会,没关系,明天继续看。明天再看不会,后天接着。你什么时候看会了,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否则我去朝尊崖绝对不带你。” 郁欠欠双手撑在墙上,一面尽力拯救自己的耳朵,一面尽力把脑袋往后仰,免得那不知被多少修者摸过的墙壁真糊到自己脸上。闻言答道:“不行,重天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找他必须带我。” 凌夜说:“那你先给我把这些画看了再说。” 郁欠欠坚决道:“不看。” 凌夜说:“看!” 郁欠欠:“不看。” 凌夜说:“那我揍你了。” 郁欠欠:“……” 凌夜说:“你能打得过夜初,但你绝对打不过我。” 郁欠欠:“……” 凌夜问:“看不看?” 郁欠欠:“……看。” 最终,由于武力上的差距,郁欠欠只得屈辱地臣服在凌夜的淫威之下,死鱼眼瞪着面前的画。 瞪着瞪着,察觉他没动静了,凌夜以为他沉浸在道法的熏陶中,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刚要老怀欣慰,转眼一看,他维持着瞪眼的姿势,睡着了。 凌夜:“……” 凌夜再度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真把这小孩揍得不能自理。 早知道他三岁时那么听话,长大后肯定皮。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皮! 当初对欠欠又是抱又是亲,还能哄着让欠欠给呼呼的日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吗? 强行克制着想要把小孩暴揍一顿的蠢蠢欲动的双手,凌夜叹口气,转头对夜寒天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外公去忙吧,等天黑了我再去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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