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除郁欠欠外,他好像也没什么亲人。连能把酒夜话的朋友知己都没有。 且因他外表看去过于高冷, 即使拜进九重台的修者不少, 但那些人见着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僭越, 简直是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信徒对神明, 能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去对待吗?是故整个九重台能和郁九歌说上话的,也没什么人。 甚至凌夜想过, 假如她不曾认识他,和他之间没有半点交集,没跟他回九重台,恐怕他真要成朵切切实实的高岭之花,永远也不说话了。 那么,会是怎样的童年和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一个人来? 凌夜思索了会儿,觉得可能是幼年失恃失怙,举目无亲;又觉得可能是兄姐太多,不受重视。但最后全被她否决了。 还是郁九歌解完封印,拔出天子剑,回头来牵她的手,道:“我进了一个化象。” “然后?” “我看到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什么事?” “一些不是很好的事。”他没细说,只牵着她走,“我看到后,不是很开心。我不想说出来让你也不开心。” 他不肯说,凌夜只好道:“那你别忍着不开心。” 他听了,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她:“我的确不想忍。” 凌夜说:“嗯,做点别的事放松一下。” 话才说完,郁九歌单手掐住她下巴,又吻了过来。 这回不是先前的蜻蜓点水一触即离,也没那么狠那么急。 仿佛在亲吻一朵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他动作十分轻柔,带着无可忽视的小心。待得润湿唇瓣,他探入进去,先沿着齿关一点点慢慢舔舐过了,才勾住她舌头,深深吻了起来。 凌夜的心脏不争气地再次狂跳。 脸不知何时变得涨红,眼睛也不自觉闭上了。她大气不敢喘,脑子更是一片浆糊,什么想法都生不出,只下意识挣开他的手,转而微微发着颤地攥紧他衣袖,指节都要发白。 等到她被亲得手有些发软,快要落下去了,郁九歌才放开她,伸长手臂把她抱了个满怀。 “多谢你的提议,我现在没有不开心了。”他同她耳语,语气十分真诚,“这个方法很有效,就是要劳烦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然我实施不了。” 凌夜:“……” 凌夜说不出话。 她灵台还在放空,缓不过来。 好在郁九歌也没一定要她回话,转手把她打横抱起,举步往前走,去取白云酒。 这么一走,吸饱雨水的云气拂过脸颊,微凉而沁人。走到一半,凌夜总算缓过来,挣扎着从郁九歌怀里跳下来。 脚下全是云海,没有实路,她没站稳,险些掉下去。 郁九歌迅速而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道:“小心。” 凌夜站稳了,深吸一口气,道:“我……” 说话间,若有若无的酒香传来,打断了她才开头的话。 循着看去,前方厚重犹如棉絮的云海里,被雷光照射得影影绰绰的地方,有一朵白云的中心部分好似被谁挖了去,形成个四四方方的小池子。 说是池子其实有些夸大,因其不过两个巴掌大小,里头盈盈飘荡着比白云要淡上些许的云气,正是原始形态的白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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