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出去,后脚江晚楼就冲郁九歌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再递个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的眼神,道:“真没看出来,堂堂圣尊居然这么有料。啧,没想到我竟能亲眼目睹,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话才说完,外头风声突然呜呜作响,盖过他后面的话。 于是郁九歌很幸运地没从他嘴里听到更加轻浮乃至是下流的话语。 风声渐大,随后“咔嚓”一声,雷鸣骤响,刺亮白芒霎时照亮了这座略显昏暗的殿宇。紧接着就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又快又急。 听见下雨,江晚楼登时面色一变:“这雨多久能停?” 郁九歌此时已缓了过来,闻言走到窗边去看,答:“半个时辰。” “这么久。” 江晚楼皱眉,随即掀开被子下地,不嫌疼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窗开得更大,然后探头去看雨势到底如何。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缩回被淋湿的脑袋,转头对郁九歌道:“今天别去了,明天再去。” 郁九歌道:“云海有变?” 江晚楼道:“嗯。雨下得越大,云海就越危险,更别提……”恰巧外头又打了个雷,照亮远处仍显得冰雪般无瑕的云海,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更别提这种雷雨,云海里会出现雷海,甭管是谁,逮人就劈,我都不敢进。” 整个云中岛就他对云海最熟悉,也就他知道怎么进,怎么破解那些封印屏障。连他都不敢在雷雨天进云海,更枉论从未进过云海的郁九歌和凌夜。 毕竟是要进云海拿白云酒,两盏里有他一盏,他说什么也不希望这两人在云海里出事。 不料他都说明雷雨天的危险了,郁九歌还是道:“今日必须要去。” 江晚楼问:“原因?” 他本以为是郁九歌身上的女儿吟快要发作了,赶时间拿白云酒压制,亦或是凌夜急需白云酒来缓解,岂料郁九歌道:“云缚要按捺不住了。你又尚未痊愈。” 别看江晚楼自从被救醒后,嬉笑怒骂跟伤已经好全似的,实则以灵药的速度,他少说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之后再下地,才是最好的。 可他不仅现在就下了地,还一副闲不住的样子,看得人老想抽他。尤其他夜里趁凌夜睡觉,有屏障挡着动静,把凌夜给他的长裙统统换了个遍,一会儿一个形象,一会儿又一个形象,浪到几乎没边儿。令人难以想象倘若他没受伤,那会是何等的猫憎狗嫌。 总而言之,江晚楼伤没好,跟谁都没法动手。且就他现在这么个情况,更不可能带去云海,那纯粹是拖后腿。 而昨晚药成之时的异动,想必早被云缚注意到,并料到是灵药是炼给江晚楼的。在此之前,云缚就已经各种动作,扰得人烦不胜烦。眼下江晚楼一醒,不出意外,最迟入夜,云缚就会带人围了这座殿宇,强杀江晚楼。 毕竟再拖下去,江晚楼伤势渐好,定会第一时间反杀出去。 “……好意我心领了。” 江晚楼有自知之明,清楚郁九歌赶着去云海,也是不想和凌夜牵扯进他们云中岛这烂摊子里,但他先前所说的雷海乃是切实存在的,着实危险,便再度劝道:“不然再等等,下午去?只要天晴,云海会相对安全一些。” 话音才落,紧闭的门被推开,凌夜走进来,道:“来不及了。” 江晚楼道:“怎么?” “云缚要来了。”她说着,看向郁九歌,“我们走吧。” 江晚楼没法,只好把进云海的路线和解法一一说出,并着重强调如若碰到雷海,绝不能硬拼。 当然,走之前,为了不让他们还没回来,江岛主就再度重伤的惨烈一幕发生,凌夜和郁九歌联手设下重重屏障,把整座殿宇打造成个乌龟壳金钟罩,又留下诸多法器,确保就算是至尊来了,也没法突破进入,这才准备离开。 郁九歌正要走,想起什么,对江晚楼说道:“楚云剑给我。” 江晚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