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手帮忙了, 萧挽澜点了一下头,感激的冲宋衍笑了笑, 说:“谢谢先生。” 借钱自然要还的, 更何况给钱的人还是自己先生。 宋衍要是不让她还,那自己才过意不去。 宋衍淡淡的“嗯”了一声, 道:“我还要去见慧觉大师, 就暂且不陪着你们了。” 说着,他朝萧挽澜和谢岚略一颔首,就领着张故之离开了。 让另一个男人给萧挽澜付钱请香, 谢岚心里本是极为不舒服。 但见宋衍不仅还要问萧挽澜把钱要回去,而且帮忙之后也并不邀功, 反而是就这样走了, 谢岚心中倒觉得宋衍比刚才跟顺眼了许多, 像是个磊落的君子。 等宋衍走后,他就同萧挽澜说:“宋衍这人现在看上去倒是不错。” 萧挽澜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这一会功夫, 谢岚倒是夸起宋衍来了?男人心海底在啊。 请香之后, 萧挽澜和谢岚又跟着明净大师回到大雄宝殿前敬香。 三根香拿在手里都觉得沉, 可萧挽澜还是恭恭敬敬地给佛祖敬了香, 又跪在大雄宝殿里的蒲团上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求佛祖保佑她考中女试。 谢岚在军中手握生杀夺于之权,向来奉行“人定胜天”,对于求神拜佛并不看重。今天待萧挽澜过来,也就哄哄她,让她求个心安罢了。 但看萧挽澜这样规规矩矩地拜佛, 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他就也跟着拜了一拜。 要是真有九天神佛,谢岚想要求自己同萧挽澜的一段姻缘。 …… 禅房里燃着一支檀香,烟雾袅袅腾起,又渐渐消散。 宋衍亲自给坐在自己对面的慧觉大师倒了一杯热茶。 慧觉大师已至耄耋之年,面孔清瘦,眉须皆白,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或许是因着唇角都带着一丝浅笑,看上去极为地慈眉善目。 他并没有急着去喝那杯茶,而是同宋衍道:“寺里的斋饭,宋施主吃的可还习惯?” 宋衍自己端了一杯茶来喝,淡淡道:“尚可。” 慧觉大师看了他一眼,说:“上次那盘棋,你我还未较出胜负。今日本想请宋施主将那副残局下完。不过宋施主看上去倒有几分神思不属的样子,还是改日再下吧。” 宋衍淡淡的“哦”了一声,“慧觉大师如何觉得我神思不属?” 两人面前就是棋盘,宋衍将装着黑白棋的两个棋笥一左一右摆在身前。 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似是想也不用细想,将棋子一个个摆在棋盘上。 很快,上次没下完的那副残局就被他摆了多来。 两人最后一次下棋还是数月前的事。 那日宋衍有事先走了,留下这副残局,慧觉大师还让小沙弥在棋谱上画了出来,之后自己看了不下几十遍,琢磨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久而久之,也就记下了。 宋衍那日走的匆忙,今天他就这般信手一摆,居然和自己记下的那副残局一子不差。 慧觉大师心中也不免惊叹,摇头叹道:“比起你父亲,宋施主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宋衍手里捻着一颗白字,笑了笑说:“轮到大师落子了。” 禅房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待双方都落了七八个子后,慧觉大师凝神盯着棋局好半晌,手里那枚黑子却迟迟没落下来。 许久之后,他将那枚棋子丢回棋笥里,洒然笑道:“是老衲输了。” 宋衍原本开口想说些什么,可他还没出声,就听得外面传来张故之故意压低的声音。 他在外面禀报道:“大人,公主同武安侯世子寻过来了。” 宋衍凝神一听,果真听见萧挽澜的声音好像由远及近。 他立刻从罗汉榻上站起了身,同慧觉大师告辞。 慧觉大师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哈哈一笑道:“今日下棋是老衲输了,不过老衲也有赢的地方。宋施主既然心不在这,多留也无用。有人来寻你了,就快些去吧。” 宋衍又恭敬地朝慧觉大师告了声退,这才出了禅房。 萧挽澜和谢岚在大雄宝殿拜过佛祖之后,又去大雁塔那逛了一圈,这才过来找宋衍。 本以为还要等他一会,没想到还没走到慧觉大师的禅房,宋衍就出来了。 萧挽澜见着他,忙快步过去,笑盈盈地问:“先生,你好了吗?” 宋衍此刻正站在禅房门口的石阶上,比往日还要高一些。 他垂眸看了眼正仰头望着自己的萧挽澜,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略略点了一下头。 萧挽澜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那你们聊了什么?礼佛么?” 她见过宋衍刑讯犯人的模样,半点都不手软的,看上去可不像是信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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