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瞟着薄主席那张斯文讲礼,公事公办的脸,突然想起一句十分不合时宜的话:床下贵妇,床上荡妇。 江淮猛地一个激灵……这他妈是什么鬼比喻,他又没和薄渐上床,也绝对永远都不可能上床。标记期一过,他俩不熟。 江淮扭回头:“我不团结同学,我没素养,你别烦我。” 薄渐在后面轻轻叹了口气,江淮像没听见,趴桌子上去睡觉了。 “前桌。”后面叫。 江淮趴着没动。 “明天篮球赛加油。” 江淮终于抬起只手,手背朝着薄渐,挥了几下:“虐几个弟弟,不劳你费心。” 物理老师瞥见江淮举手,走过来:“你哪道题不会?” 江淮抬头:“……?” 周二还天晴,周三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但过了午头,雨势转得更小,只有毛毛细丝,没把下午的篮球赛耽误成功。 二班和十三班下午第一节 课比赛,恰好二班是体育课。二班体育老师兼任本场淘汰赛裁判,没空搭理二班其他同学,索性把二班同学都叫了过来看篮球赛……愿意看球赛的看球赛,愿意复习月考的回教室上自习。 但回去上自习的也就那么寥寥不到十个,大部分都留在了篮球场看球赛。 十三班没赶上体育课,还在教室上课,十三班的场子这边除了球员,就站着零星两三个人。 比赛还没开始,就从拉拉队的气势上输了。 虽然是淘汰赛,淘汰赛晋级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但球员也一样都换了球服。二班球服是许文杨这周末拿班费去统一定做的,黑底白号码。 十三班是绿底白号码。 陈逢泽在薄渐身旁抱胸站着:“哎,你们班球服还挺好看……”他扭头瞟薄主席,“明天月考,你不回教室复习么?” 薄渐一向不参与这种零零碎碎的学校活动,别人以为是学生会主席事情多,但陈逢泽和他熟,就完完全全知道根本就是因为这种活动对于薄主席来说是浪费时间。 薄主席参与什么活动,绝对不是为了集体荣誉,只是方便学生评优。 高一的篮球赛薄渐就没参与,连看都没来看过。 薄渐的目光停在“12号”黑球服的球员身上,漫不经心道:“复不复习都是第一,复习有用么?” “……” 陈逢泽静了半晌:“你说的这叫人话?” “实话。”薄主席掀唇。 “……操。” 陈逢泽实在不想和薄渐探讨学习成绩的问题,这他妈就是头牲口。他往球场瞥了眼,倏地想起什么来,一脸悚然:“等等……我操,薄渐,你不会是来看江淮打球的吧?” 薄渐瞥他,没有说话。 江淮穿着12号球服,远远侧对着这边,头发扎了起来。下着小雨,他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露出一截轮廓收紧的小腹。 陈逢泽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他问:“薄渐,你和江淮……谁上谁下?” 薄渐:“……” 江淮拍了几下球,单手把球抛给了许文杨。卫和平朝他扔了瓶水,他拧开喝了口。 淘汰赛就是菜鸡互啄,连具体的位置都分不出来,莽就完事了……但大致上赵天青算中锋,他小前锋,别人把球传给他,他只考虑得分,远投得分。 二班同学在这边聚满了半圈,吵吵嚷嚷,江淮听见了几声他的名字。他像没听见,拧好矿泉水瓶,又扔回给卫和平。 卫和平接住,看了眼江淮后颈:“哎,你脖子后面怎么贴了个创可贴?” 江淮抬手摸了摸,没什么表情:“被猫挠了。” “……你家什么时候养猫了?” “野猫。” 卫和平表情越来越复杂:“你家十二楼,还上得去野猫?” 江淮面无表情:“路上被挠的。” 卫和平:“野猫没事挠你干嘛?” 江淮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猫疯了,我他妈怎么知道猫怎么想的?” 卫和平:“……” 猫疯了? 狂猫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