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酝偷偷以眼尾瞟了瞟任长颖,欲安抚,奈何因不会措辞而止住了。 “我妈做了那么多……” 临了,是任长颖苦笑着先开了头,“我却完全不知情。” 她仔细回忆了会,她那半年在做些什么……对了,她在学校住宿、上课。母亲倒是有几次似要同她讲句有关父亲的事,但在得知她快期末考之际,又咽了回去。 “我这女儿……”她掩住脸面,语带哭腔:“当得真不称职。” 若真是任父杀人灭口,布置车祸假象残害了母亲……整整一年,她都未察觉任何异样!? 她的刑侦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吧?! 秦九酝默然地拍了拍任长颖肩膀。 “我出门透透气……” 说完,任长颖垂首挡着脸快步踏出屋子,并体贴地替秦九酝关好了门。 大小姐挂念着任长颖,坐了片刻起身想瞅瞅任长颖去哪儿了……可是,她纤细的手掌刚按在门板,便听到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压抑哭声。 “……” 秦九酝打消了出门的想法,静静地贴着墙站立,食指无意识地绕着无名指的玉戒转圈。 她脑海思绪万千,单勉强捕捉到一条尚算明晰的情绪——她有点想父母了。 “有空多了解了解你家公司的事。” “一旦你清楚了,就不会总想着远离今家了。” 明日的话犹在耳畔。 她的父母,是不是也隐瞒了她,独自在承担什么? 一室安谧间,一阵阴风轻拂,微凉的风仿佛化作了一只看不见的匀长指尖,柔和的刮着她耳边游走。 秦九酝身子一僵,登时什么忧愁都散了。 气氛终结者! “你死开!”大小姐痒得不行,抬手一扇,可惜什么都没打到。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微弱的萧萧风声内,响起了谙熟的冷冽嗓音。 一道颀颀然的黑影随风浮现于她身侧,神情淡漠,端得是一派岑寂,掌间却尽干些撩拨人的事儿。 死鬼。 秦九酝咬牙,悄然关注到他身形没先前那般透明了,方舒了口气,犹不放心地说:“没恢复就回戒指歇着,堂堂将军,别届时连个小鬼都打不过。” 今朝睨着她,讥讽道:“揍你?一招足以。” “我是人。” “小蓝毛鬼。” “你……”大小姐诧异于今侯爷的不要脸。 好歹是一代战神,咋地干架还挑软柿子了? 甚至为此不惜串改她人籍。 秦九酝尚在忖量该怎么回敬今朝,便见他睃了眼紧闭的房门,听着屋外的抽泣声,语调淡淡: “半时辰后撤。” 秦九酝微微一怔,眉心蹙起,“你真没事了?” 今朝负手而立,不答。 “有就滚,我不用你。”隐约猜到答案的秦九酝沉下脸。 今朝漠然提醒:“离城时间将至。” 她们必需得趁着古城游戏出城铜铃声响起前,杀出重围同大部队汇合。 秦九酝板着脸与他对视,乍一瞧像理直气壮,实则早已哑口无言。 她想倔,但是她懂分寸。 青楼外斧头鬼太多了,凭她和任长颖很难成功在有限的时间内杀开一条路。 她真的很恨自己啥也不行,关键时刻帮不了任何人的忙。 “休息你的。”秦九酝酷酷地移开目光。 她要试着再琢磨琢磨,有没有什么可供她利用的外物,能协助到她。 察觉她略有些寡欢。 今朝无声地凝视她,良晌,伸手揉了揉她的蓝发,浅色薄唇微启:“信我。” 此二字,他讲的且轻且柔。 话音甫一落地,秦九酝还没反应,他先纳闷了:跟小蓝毛鬼废什么话?她不愿意,踹着走即可。 “我信你。” 秦九酝深吸口气,转头定定直视他,眸中倾慕、温柔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