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神色专注,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而他们大人,则垂眸看着夫人,眉目柔得如水一般。 程渊忽然明白柳庄为何要拦他了,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该去打扰大人和夫人。 他默了默,安静站在了外头,等里面的人出来。 简宁替沈昭包扎完,就见程渊等在外头,知他约莫是有事来报,便带着无霜他们离开了。 程渊进屋,把这几个月朝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禀了沈昭听。 沈昭听完也未多说什么,只淡淡问了另一件事,“沈玉珺可有回过府?” 程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人是担心夫人受委屈。 府里近几月发生的事他也知晓,便没隐瞒,如实将那个肖似夫人的丫鬟被杖毙一事以以及老夫人寿辰那日的事情说与了大人听。 在说到四姑娘说御夫之术时,他瞧见大人神色明显冷了些。 程渊离开许久,沈昭才出了梧桐苑。 行至院中却见简宁正端了小食和清酒回来,见他出来,忙问,“大人又要出去吗?我做了些东西,大人吃完再走吧。” 沈昭本要离开,见她眼中关心,又忽然有些不舍了,便只温声道了句,“好。” 用过饭后,沈昭交代了简宁一句,“等我回来,待会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便出了公府。 沈昭再回来时,已是黄昏。 简宁被沈昭拉上了马车。 她好奇问,“大人这事要去哪儿?” 沈昭却拿出一个梨花木的盒子递给她,道,“我方才向陛下讨了样东西送你,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简宁疑惑打开,却见里头赫然放着一枚令牌,令牌以玄铁打造,正面雕刻着群山雄鹰,背面则以草书刻了个“枭”字。 简宁认得,这是枭卫府的令牌。 她抬头看着沈昭,有些不解,“大人送我这个做什么?” 夕阳透过车窗纱帘照进车里,在她莹白的脸颊上染了桃色,分外诱人。 思及祖母寿宴那日的事,沈昭伸出手臂,将简宁拉入怀中。 简宁有些担心他的伤,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地方,趴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沈昭抱着她,温声道,“待会我带你去趟枭卫府,你亲自挑些人,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人。” 枭卫向来只听令于把他们挑出府的人,又不惧怕任何权贵。 简宁一时反应不过来沈昭为何突然要让她去枭卫府挑人,正呆愣着,又听他说,“太后已经关了沈玉珺禁闭,这一年她应当不再能出门了,我先前就说过,今后不会再让你委屈求全,若谁欺负了你,你只管还回去便是,万事有我替你担着。这句承诺,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欺负你的是何人,都不会变。” 简宁素来通透,沈昭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还能不明白? 他怕是知道了沈玉珺的所作所为,担心她是因为觉得无依无靠才选择隐忍。给她这块令牌,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以后就算是沈玉珺欺负了她,她也无需委曲求全,他会护着她的。 她自沈昭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清俊的眉眼。 这个人,自打相识开始,便处处为她解围,若非因为有他,她只怕早被先帝当成沈玉珺的绊脚石给扫除了。 他总说是因为她在梁洲救过他,可她哪会不晓得,那日就算她没有替他包扎伤口,他也不会有事?他能用婚事保下她的命,她已经很感激了,故而嫁给他时,纵然担心过以后在国公府会寸步难行,却也从来没想过让他为了她同家人对立。 所以老夫人让她忍让着沈玉珺时,她也只是默默认下。 如今他这样无条件护着她,她本来该高兴才是。 可不知为何,她却只觉得心底酸涩难忍,连他的脸都模模糊糊看不大真切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玩笑似得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