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这话说得大胆,叫迎亲的人都诧异看向她。 若换以前,便是借简玥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这话。 可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齐韵落水那日。 她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齐老夫人抱着昏睡不醒的齐韵哭得撕心裂肺。 有人问齐夫人,“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齐老夫人赤红着眼,声音尖锐,“捆起来丢到湖里,让她也尝尝被淹死的滋味!” 紧接着,便有人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丢下了湖里。 虽是梦境,却真实得仿佛曾经发生过的一般,醒来时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再思及那日她被杖责时的情景,她总觉得那次其实是简宁救了她一命。 先生从小教她,知恩图报。 她觉得,既是简宁救了她一命,她对她自然也该以命相护。 梁氏和简瑜也被她的大胆惊得忍不住为她提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坐在高头大马上沈昭。 沈昭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小姑娘,她宽大的衣袖都被藏在里头的手抖出水波,看着他时的眼神却是坚定又认真。 他朝着她温温笑了笑,郑重承诺,“四姐放心,我会一辈子待她好,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沈昭这一声四姐叫得十分认真,让周围人的心都放了下来,却也让简玥衣袖上的水波抖得更欢了几分。 迎请队伍在喧天锣鼓中缓缓前行,简宁坐在轿子里,想起方才简玥和沈昭的对话,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忽然觉得安定了不少。 简宁所住的地方离定国公府很有些距离,队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轿门被人踢开,简宁被喜婆扶着下了轿子,在唱和声中跨过火盆。 凤冠很重,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来,她正想伸手去扶一下凤冠,便有人将红绸递给她。 她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乖乖接过红绸,同沈昭肩并肩往大堂走去。 风微微吹起她的盖头,她下意识往左边看了一眼,却只能来得及瞧见沈昭腰间的玉带,然而就这一眼,便让她耳朵再度染红。 沈大人的腰……还真是细。 大堂里红灯高悬,红绸满布。 上首坐了三人,定国公沈谦笑得见牙不见眼,榆阳长公主亦是一脸欣慰,唯独定国公夫人,面上却微微有些不虞,显是对这个孙媳妇并不满意,还是定国公轻咳了声,她才勉强露出笑颜。 简宁跟着礼官的唱和,同沈昭拜完堂起来时,险些被沉重的凤冠压得直不起腰来,还是沈昭伸手拉了她一把。 礼毕后,便有人簇拥着他们进了新房。 进得新房后,又是好一阵折腾,简宁才被人扶着坐在了床上。 这一坐,让她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一般,心想着前世成婚似乎也没这么累人。 脑中正胡思乱想着,红色盖头便被人给掀开了。 她抬眼,便瞧见沈昭正垂眸看着她,他眉目温柔,隐约带了几分笑意,叫简宁不禁想起去年冬日在花圃中第一次同他相识的情景。 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眉目清朗的清贵公子会是让她想起来就胆颤的沈昭,更没想过他最终会成为她的夫。 喜婆送来两只酒杯让二人拿着,又往里头倒了清酒。 两人在喜娘的唱和下,喝了这杯合卺酒。 一堆小萝卜头涌上来同简宁说了许多百年好合之类的话才被大人们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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