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也跟着施了一礼。 常婶见两个小姑娘知情识礼,也心生欢喜,笑着道,“想你们一路走来也累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去松口巷找我便是。” 简宁应好,道过谢,又亲送了常婶出门。 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东西要买,简宁见时间还早,便又同孟夏去买了好些必需用品回来。 等到把所有都收拾完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两人又忙地洗了锅碗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四方桌上便摆了一盆青菜鸡蛋汤、一叠酱牛肉、一盘大白菜,还有一壶清茶。 孟夏起身想伺候简宁用饭,却被简宁给按了下来,“你先坐着,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说罢,便转身回了西厢房,再回来时,她的手上拿了一个小匣子。 她拿着匣子在孟夏对面坐下,打开匣子从里头拿出两份文书给孟夏,郑重道,“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伺候我了。” 孟夏愣愣接过简宁递过来的两份文书,又愣愣打开,却见一份是身契,一份是户籍。 户籍上头的奴籍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良民。 她茫然抬头看向简宁,“姑娘……” 昏黄的灯光下,简宁神色温柔,她给孟夏倒了杯水,声音温和,“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在离京前求了齐夫人,让她帮忙去官府改了你的籍。” 孟夏自幼家贫,从五岁那年被父母以一两银子卖到戏园时,她就已经认命了,从来没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贱籍变成良民。 看着对面笑得温柔的姑娘,想到姑娘自顾不暇时还在为她考虑,孟夏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她何其有幸,能够跟在这么好的姑娘身边伺候。 主仆俩来秋山镇的第一顿饭吃得尤其慢,等到收拾洗漱完时,已经是月上枝头。 这一晚,躺在熟悉的地方,简宁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宁,睡得也是尤其的香。 *********** 简宁这边睡得香,禹州的安王却是坐立难安。 安王薛琅是先帝最疼的儿子,他的封地禹州亦是大周最为富庶之地,在他还未成年时,就自己请旨来了禹州,经过三十多年苦心经营,他在禹州的势力也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地方守吏也得受他牵制。谁知一道圣旨下来,把他改封到了云州那荒凉之地,他虽有奇谋,又善于用兵,但这这一改封也只能龙困浅水。 薛琅自是不愿意。 如今见圣上又沉迷丹药,身体早已亏损严重,储君又还未定,在幕僚的游说下,便生了异心,这才有了前头拒不服从调令这一事。 他那皇兄得知后,竟也没有发火,只派了兵部尚书沈昭只身前来游说安抚。 这本是件好事。 沈昭如今虽为兵部尚书,却并非武将出身,只是一介文弱书生,陛下此举,无异于在向他暗示妥协让步。 然而坏就坏在沈昭在他的禹州境内遇到了刺客,身边侍卫皆被刺客所杀,沈昭不知所踪。 等到消息传到安王这边时,沈昭已经失踪了足足五日。 安王府的书房里,碎瓷片已经洒了满地,安王目眦欲裂。 房里的幕僚跪了一地,皆是冷汗涔涔。 沈昭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劝抚安王,最后却在安王的地盘被刺失踪,这事不管是谁做的,安王都难辞其咎。若陛下这时发怒出兵,他们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旦反抗,就是谋逆……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本王找出来!” “还有凶手是谁!也要给我查!” ******************** 不管禹州那边是怎么焦急不安,秋山镇依旧是岁月静好。 一转眼,简宁和孟夏已经来秋山镇三日了。 虽则简宁手头的银两已经足够她和孟夏二十年衣食无忧,然二人都不是那种能够坐吃山空的性子。既然决定在这儿定居,自是寻一些活计来做一下比较好。 只是前世简宁在秋山镇并没有做过什么活,难免也不大清楚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