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昭被当今最受圣上宠信的宦官刘喜恭恭敬敬从宫里送出来时,已经翌日清晨。 回到梧桐苑沐浴过后,他换了身月白直缀,刚出来便见程渊已经在大厅候着他了。 沈昭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才问,“查到什么了?” 前世这个时候他并不在京城,同陈昔也还没什么交集,更不知道简宁具体是什么时候遇的害,昨日想起这件事情后便吩咐程渊去查了查这几日发生在三人身上的事情。 程渊做惯了探子,再加前些日子简家失火、退婚这两件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便从这两件事情下了手,现在已经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查了个八、九不离十,梳理清楚脉络过后,没有任何隐瞒地禀报了沈昭。 沈昭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便又去了祠堂。 他去时,沈玉珺正直直的跪在祖先牌位前一动不动。 沈昭也没说话,抬步进去点了炷香。 沈玉珺见到沈昭,才低低叫了声,“大哥。” 她素来高傲又目下无尘,这京中能被她放在眼里的也没几个人,然面对这个大哥时,她却总觉害怕,不禁把背挺得更直了些。 沈昭看她一眼,只见她虽面露倦容,姿态却还端端正正,顿了顿,才淡淡开口道,“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沈玉珺垂下眸子,道,“错在没有照看好客人,更不该在有人落水时袖手旁观。” 说罢,又小心翼翼抬眼看沈昭,却见他眉头微微蹙了蹙,似是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 “还有呢?” 沈玉珺心下一沉,下意识想大哥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然而大哥没明着提,她也不知道大哥晓得多少,便不敢多说,只垂首跪在地上不语。 沈昭想起程渊查到沈玉珺曾用二嫂敲打过梁氏,害得人险些丧命。又见沈玉珺如此,心底越发失望。沉默良久,才道,“你也已经及笄了,过些日子母亲会替你择一门合适的亲事,在这之前你便在家里思过,不准再往外跑。” 沈玉珺一听沈昭说母亲要给她择亲,想起自己还没有同母亲提过她喜欢陈昔,怕母亲乱点鸳鸯谱,当下着急起来,想说她已经有人选了。 然沈昭却是在她之前开口,“陈昔若有半点担当,就不会在与另一个姑娘还有婚约之时便和你生情,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为他双手沾血,一个姑娘为他险些丧命。” 他淡淡看了眼沈玉珺,道,“他不是良人。” 前世简宁落崖、沈玉珺自尽,都跟陈昔脱不了干系。 在他看来,沈玉珺的错无可辩驳,但这件事情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陈昔。分明有了婚约在身,却同沈玉珺纠缠不清,到头来还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害了两个姑娘一辈子。 沈玉珺面色一白,心知大哥是知道了她做的一切,才让她在这儿思过。 她跌坐在地上,嘴唇动了动,想说又不是她要简宁死的!然在看到大哥冷淡的神情时,终究什么都没敢说。 沈昭事忙,过些日子又要亲去一趟禹州,知沈玉珺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想到昨日陛下已经答应将陈昔调往青州,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吩咐了人看着她,不准她乱来。 出了祠堂,他想了想,又吩咐了程渊在陈昔调离京城之前在暗中护着简宁,这才又去了兵部。 ************ 简宁再次见到齐韵,是在长公主寿宴两天后,青苍斋门口。 彼时简宁刚好从青苍斋出来,便见齐韵站在对面的德馨斋门前。 小姑娘今日穿了套水红色的对襟襦裙,梳着双丫髻,看着乖乖巧巧,脸上带着病后初愈的倦容。 见到她,便朝着这边走来,腼腆地唤了声,“姐姐!” “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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