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崚没有说话,直接起身要走,我又张嘴喊他:“师父,别走啊,你不陪我说话我很无聊的,大不了我不喊你师父了行不行?可你也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 寒崚顿了顿,说:“称呼并不重要。” “好,那我就喊你师父。”我擅自下了决定。 寒崚最终没再反驳,安静地在我身边坐着,过了一会儿,天空落下细碎的雪花来,虽头顶本就有遮挡之物,但风携着雪斜斜落在枝叶上,我故意喊冷,寒崚瞧了我一会儿,伸出手掌悬在我周遭,替我挡去了那些雪籽。 他没有说话,我没有说话,地底的小虫也安睡了,周围静的连落雪的声音都能听到,我待在他的手掌之下,只觉得非常,非常安心。 这梦似乎该醒了,可画面一转,我仍在昆仑之内,也仍是一棵草,只是比之前大了一些,寒崚仍在我身侧。 我们头顶多了个小木檐,他坐在一旁,正低头看着书。 我受不了这安静一般,又咋咋呼呼地喊他师父,寒崚头也没抬:“何事?” 我道:“师父,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修成人形了。” 寒崚自然不会惊讶:“嗯。” 我又说:“你觉得,我是修成个男子模样好,还是女子模样好呢?” 寒崚仍看着书:“随你。” 我笑嘻嘻地说:“师父,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寒崚平静地说:“都喜欢。” 我:“啊?啊?啊?师父你竟然是这样的……” 寒崚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没有任何表示,我却恍然大悟:“我晓得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师父你喜欢花喜欢草喜欢雪,连偶尔掠过天空的飞鸟都喜欢,可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寒崚终于抬眼看向我:“是什么?” “师父你可还记得,原本那边的小山坡上,有一朵雪莲?”我说。 寒崚:“嗯。” 那雪莲长在昆仑山上已有千年,寒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自然会记得有一颗雪莲,只是这雪莲机缘不够,在昆仑上待了千年,都没有一丝修为,我还曾感慨过若它有修为,至少有个人陪我作伴聊天。 “前几日有个男人,只身一人爬上来,将它摘了。”我道。 寒冷颔首:“他是为了救重病的妻子。” “对!”我兴奋地扑棱叶子,“就是那一种,娘子和相公之间的喜欢!” 寒崚看向我:“我不会有娘子。” 我道:“但你可以有个娘子。我听说过的,娘子可以照顾你,陪伴你,多好呀,嘿嘿嘿。” 寒崚继续低头看书:“我不需要照顾,也不需要陪伴。” “胡说!”我两只叶子打了个弯抵在枝干上,学人叉腰的模样,“你不需要陪伴,怎么会天天待在我身边呢?一定就是需要我的陪伴啊!” 这回寒崚没再说话了,我觉得他一定是默认了我的话,喜不自胜地摇摆起叶子来。 左摆一下,右摆一下,直到寒崚再次抬头:“别晃了。” 我说:“你不是在低头看书吗?怎么还偷看我啊?师父,我就说你很需要我的陪伴嘛!是不是,是不是?” 寒崚手指轻轻动了动,忽然一堆雪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直接将我这颗若萍草给覆盖了。 寒崚:“不是。” 我:“……” 在客栈房间内醒来时,我尚有些迷茫,像是忽然被人从梦境里扯出来,没能立刻回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