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又看了几眼周围:“此地不宜久留,我要走了,届时我会在皇城找一个落脚点。” 林九见温初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他莞尔道:“你放心,别担心我。” 温初酒与他对视,半晌后,方低低的道:“他是不是派人去抓你了?” 这句话刚问完,这边巡逻的侍卫就察觉到了异常,高声道:“谁在那!” 温初酒瞪大了眼,林九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做出小解状,道:“抱歉抱歉,大哥行个好,小弟我实在急得不行了,就地解决,还请大哥体谅我,别告状。” 侍卫啧了声,道:“赶紧的,要换班了。” 林九立刻低声应了声,看见侍卫们走远,他立刻推着躲在他身后的温初酒走,低声道:“记得哥哥说的,你别怕,什么都有我,你也无须担忧我,你安好便是我安好。” 温初酒不敢再耽搁,立刻揣着假死药往温湫宫走去。 只是温湫宫今日的灯点的比往日的亮,她内心隐隐不安,下意识地将假死药藏在自己地胸口处。 温湫宫正殿的门没关,北风吹来,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想吐,温初酒心头不安感愈发的强烈起来,她抬眸望去,温湫宫正殿此刻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是往日伺候她的。 温初酒抬眸望去,已快有一个月没见的那人就坐在主位上,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刀尖上的血迹,听见了脚步声,他轻慢的抬起眼眸,冷声道:“舍得回来了?” 温初酒手扶着门框,没去看一直给她使眼色的王德显,而是蹙眉道:“你在这干嘛。” 祁琛将刀擦拭干净后,丢到了站在一旁的王德显身上,慢悠悠的直起身,踱步走到了温初酒的跟前,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道:“告诉朕,刚刚去哪里了?” 温初酒一双眼漠然的看着祁琛,挥开了他挑起她下巴的手,冷声道:“我去哪里似乎不用告诉你,这是我的自由。” 祁琛的被她挥开垂落,他舔唇,冷笑了声,道:“好一个你的自由,难道你忘了,朕下的令吗?” 又来了,他的那种自大,自以为是又开始了,她不想争吵。 温初酒只觉得心有种无力感,她不想再与他做无畏的争执,她现在只想着把祁琛打发走。 多看他一眼,她都会想起那梦里喊着她娘亲的孩子,还有温城玉的面容。 前者是她永远都不能磨灭掉的痛,后者则是让她纠结的一个点,她和祁琛,到底谁欠谁的。 温初酒倚靠着门,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继而睁开眼,眼神空洞惹人怜惜,有种悲戚的感觉,她嗓音轻而又轻的道:“祁琛,这样真的好累,不如今夜你就了结了我吧,反正你恨我,恨我们温家,如今温家人的命赔给你了,我的你也拿走吧。” 温初酒的这副不想多说想要寻死的模样在祁琛的眼底刺眼的很,他压着怒火,少顷,漠然道:“温初酒,你想得美,也少威胁朕,朕不会拿你的命的,你这条命,得陪着朕入皇陵,但是你周围人的命,朕可以照拿不误。” 周围人的命? 周围人,温初酒蹙眉,她的周围人只有林九和梦烟了,林九估计不可能给抓到,不然这会儿肯定动静极大,那就是梦烟!下意识地联想到方才一进殿门的那种浓郁的血腥味,她双眸瞬间瞪大! 温初酒的目光在这殿内扫视,等确定梦烟不在时,她一把抓住了祁琛的手,怒道:“梦烟呢!你把梦烟怎么了!” 祁琛嘴角一扯,垂眸扫了眼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道:“杀了。” 他声音很轻,仿佛在问人要不要用膳,亦或者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温初酒心口直疼,尽管梦烟近来不爱搭理她,但是怎么样都是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宛如妹妹一般的存在,祁琛说杀就杀,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刨开她的心,一口一口吃进去的魔鬼。 温初酒抬眸,一双眼通红,狠狠的瞪着祁琛,后者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将帝王的无情体现的淋漓尽致,眼底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愧疚,甚至冷声道:“朕知道今夜你是与谁出去,朕今日就放你一马,再有下次,你若是要朕看见你再与林九有任何的牵扯,朕绝不轻饶,这次是梦烟,下一次是谁,朕就不敢确定了。” “滚。”温初酒发了狠劲,将祁琛猛地一推,冲着他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