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怀朋听她念叨了一晚上,心想怎么没完没了,不耐烦道:“又不是结婚,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不是,唐风都叫人家梦梦——不说唐风性格如何,徐梦就不是能接受别人叫她梦梦的人。” 沐怀朋忍不住嗤笑:“人家男女朋友,爱怎么叫怎么叫,要你多管?” “不是呀,就是叫叠字就很有爱啊。” 车子停在机场商务航站楼门口,沐怀朋推门下车,回过头随口道:“什么意思?我也叫你勤勤?” 盛勤本来挺喜欢人家叫她叠字的,听上去很是亲切,还带着点宠溺。可这人偏偏一开口就是嘲讽,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半分亲昵。 她看着人下车,不高兴地翻了一个白眼,跟着下去两三步追上人,挽着他的胳膊细语轻声道:“那为什么不可以?”她想了想,“你说,为什么情到浓时都要叫昵称呢?还都是梦梦勤勤这种?是不是这样显得比较亲密呀?就是那种证人是我专属的占有欲。” 沐怀朋左耳进右耳出,拉着人的手腕走进闸口,低头翻看手机信息查看登机口。 盛勤的不高兴又多了两分,“你听我说话没?” 她挽着沐怀朋的手腕晃了晃,却换得人家一句随口敷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沐怀朋眉头微皱,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别人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是吗?” 这话本来倒也没有那么不中听,可盛勤就看不惯他这表情,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下,之前的那点不高兴再度高涨。 她原本没有提要求的意思,更是觉得有几分委屈,索性赌气不再开口。 两个人一路去登机,上了飞机,仍是惯常见面的机长和空少。等他们坐好系上安全带之后,飞机很快起飞。 巨大的轰鸣让人耳膜发紧,盛勤闭眼靠在椅背上,心想还说是出去玩,这才刚出门就闹别扭,也不知道到了苏州要怎么面对他。 她睁开眼,悄悄瞥了一眼,那人根本没有察觉,自顾自地翻阅文件。 盛勤替他找借口,可一想这人的七窍玲珑心怎么会没有觉察她情绪不高,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 她心里的三分不快继而变成五分不忿。 飞机进入平流层,空少过来询问空调温度是否合适,又送上零食水果。 盛勤一边挑着零食吃,一边心想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呢。 她翻开手机跟人聊天,吃到一口桃子,唇齿生香,又想再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们一起去江州时的那一杯雪梨汁。 那种甘甜纯正的口感似乎仍然停留在唇舌之间。 盛勤愣了下,慢吞吞地放下小叉子,转头去看他,那人仍在审阅文件。她望着他的侧脸,想起当时自己感冒咳嗽,他主动叫人送来饮品,晚上又去买药。 明知道那都是得到她的手段,可女人就是这样容易心软。 盛勤渐渐消了气。 失恋之后,她曾经认真地反思过:与人相处的过程中,有事不愿意直说一直是她的毛病。 那时候盛勤年轻,心高气傲在意面子,如今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变得宽容,还是吃一堑长一智,总之,她不想重蹈覆辙。 再者说,她在沐怀朋面前丢脸的时间还少吗? 盛勤做了小半天的心理建设,主动端上果盘,坐到机舱另一边,尝试着开口:“我吃不下了,你吃吗?” 沐怀朋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吃不下放着。” 盛勤居高临下地站着只觉得有两分尴尬,又怪这男人不解风情。她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再次开口:“你一直都在看文件。” “一会儿要给人回复。”他淡淡道。 盛勤端详这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拿话堵她还是真的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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