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你改下时间。”那边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盛勤不愿意,心想我凭什么要为你改安排。 “不行的,”她忍着脾气,将话说得委婉,“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你改天不行吗?”沐怀朋不耐烦道,“人家是巴不得去参加,你倒好,跟我摆什么臭架子?” 盛勤没了声音,那边又催:“说话。” 她压抑着烦躁:“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要让我这个时候说话。” 沐怀朋嗤笑一声。 盛勤咬住嘴唇,在挂电话和忍耐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细声细气地跟人讲道理:“我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爱说话,你要别人接受你的种种,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呢?” 那边顿了顿,反倒笑起来:“我什么样子?我不知好歹了吗?” 他又说:“你先查查这是什么级别的晚会,看看都是什么人物出席参加,做好了功课再来跟我谈。” 挂了电话,盛勤去做功课,果然有几分懊恼。再见那历年的得奖名单,心想怪不得他又是这样施舍的语气。 但她考虑一通,懒得去服这个软。 这种级别的高级晚宴,就算没有参加过她也知道规则,除开真正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剩下的无非是名利输送,人脉交换。 而她显然不属于前者。 可就算去结交了一流的导演演员又如何,人家谁会记得她是谁? 俗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 什么是人脉?当你有被别人利用的价值时,关系自动就成为了人脉。 盛勤评估一通,并没有改变心意。 有那个时间精力,她宁愿去哄着徐梦郑智老袁,也不愿眼高手低地一步登天。 见她没回应,唐风那边反倒主动联系。他的态度是一贯的客气恭敬:“有些话四爷不好说,不如让我给您透个底。这活动四爷原本不打算参加,主要还是想着对您有好处。” 盛勤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背后隐情。 但唐风没必要跟她撒这种谎。 人家话都递到了这个份上,盛勤再难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她忽然想起之前拒绝项链时,她用的理由是没有合适的场合,一时也不知道那人心里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到了周末,司机提前来接她。 唐风做事妥帖,直接安排好了整套流程,从护肤保养到整体造型,无一遗漏。 唯一可惜的,是那串昂贵精致的项链到最后并无登场机会。 盛勤在三面镜子中央左顾右盼,看着自己在专业人士手中焕发新生 她想原来身上的那点赘肉并不明显,平时偶尔软塌的头发也可以如此飘逸。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也不尽然,应该是没有丑女人只有穷女人。 但沐怀朋见了静心装扮过的她,面上并没有太大惊喜,只说:“还能凑合看,平时像什么样子。” 盛勤原本一腔期待都被他兜头浇灭。 她心想自己妆扮一天,花费人力物力无数,到最后就得了这么一句评价,也不知道该笑自己天真还是笑他钱多烧包。 他们踩着时间点进场,舞台上主持人已经登台。 盛勤跟他一同在中央的主席里落座,餐位面前摆放着精致的名牌,上面写着沐怀朋三个字。 她有些诧异,以为他们这样的出身,不会使用真名。再一想,又觉得自己傻,谁说这三个字就是他的真名了呢? 她收敛住心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主桌上的一众人物中,沐怀朋看起来最为年轻,而她就要更年轻,又是唯二的女性。 桌上众人的目光淡淡地掠过她,但无法从中看见任何情绪。 盛勤忽然庆幸自己的视力没有以前好,看人看景都像是隔了一层,雾蒙蒙的透着梦幻。 她挺直脊背,让自己的姿态看上去更为优雅。 晚宴过半,台上颁发了几个或重或轻的奖项。 盛勤看见有人与他搭讪,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新锐导演,向来以恃才傲物桀骜不驯著称,但到了沐怀朋面前,这人一脸谄媚,让她想起曾经张琦当众献媚的模样。 等人走了,沐怀朋不屑地撇撇嘴,与她低声耳语。 “我当是什么人物,要真是这么了不得,我还佩服他两分。” 盛勤心想,人家不一定是想要巴结人,只不过人在江湖,不得不低头。 她没吭声,犹豫着这个时候是该附和他还是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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