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我同意了吗你就要走?” 盛勤喝多了之后动作本来就迟缓,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被他一拉,顺着惯性就往后倒,眼见着就倒在他胸口。 男人的声音有些嘲讽:“这会儿又投怀送抱?你怎么想的?” 她站直身体,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他语气很冲:“你干什么呀?” 什么投怀送抱,明明是他差点把人拉倒。 沐怀朋挑了下眉,把她拎到一旁站定,松开手。 他抬手理了下袖口,动作矜贵。 “你说我干什么?”他看着她,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她的眉眼,“怎么着,过河拆桥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盛勤一听,知道他这是在威胁。 “你这个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盛勤气得头疼,仿佛是缺氧,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揪住额角鬓间头发往后用力拉扯。 她像是无限委屈,气咻咻地瞪着沐怀朋,哪还有平时的半分低眉顺眼。 沐怀朋见了,反倒有几分受用,想起她那晚上实在受不住了,也是这样又求饶又不耐烦,发着小脾气嘴里嚷嚷着好难受。 想到这里,他态度好些了,“我说什么了你就要走?” 盛勤不想得罪他,忍了下又小声重复:“我朋友来接我了。” 她垂下眼,吸着气小声说:“还有,今晚上不是我过河拆桥。您当时说了,公事要约您就要去找唐助理,我们旭飞今天确实是找的唐助理,公事公办,所以不存在过河拆桥。” 盛勤心跳砰砰,也不知道自己大着舌头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说得不对,不能让他胡说。 “这么伶牙俐齿?”沐怀朋勾了勾嘴角,“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盛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 手机一直嗡嗡震动。 她掌心发麻,这会儿也顾不上接电话,再次跟人告别。 “我、我没有醉……” “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说着,她给沐怀朋鞠了一躬,不敢看他的脸色,拔腿就跑。 一路歪歪扭扭地跑上车,盛勤有些后怕:“快走。” 高耀辉奇道:“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是你老板?” “不是。”盛勤发小脾气,“是个疯子。” 高耀辉一听就懂了:“骚扰你?”他拉上手刹,“我下去跟他谈谈?” 盛勤摇摇头,违心道:“是我们客户,快走吧,我好想睡觉。” “你确定?”高耀辉神情严肃。 盛勤点点头,声音萎顿下去:“我头好痛。” 这么一打岔,她也不知道头疼是因为酒精还是冷风还是沐怀朋莫名其妙的话。 高耀辉往那边看了一眼,没再多言,开车送人回家:“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二十分钟后,车子达到目的地,老式小区里的道路狭窄。 高耀辉停好车,转头叫人,身边的人歪着身子靠在车门上,两只胳膊抱着安全带不放。 “盛勤?”他摇了摇她的肩膀。 回应他的只有绵长轻微的呼吸声。 “真睡着了?”高耀辉好笑道,“喂,你再不醒来我占你便宜了啊?” 旁边的姑娘已经睡熟。 高耀辉有些头疼,早知道刚才就不让她休息了。 ***?*** 另一边,车子沉默地行驶在夜里。 今晚上这情形,实在让人不敢多言。 唐风是何等通透的人,估摸着沐怀朋倒也不是真看上了盛勤,而是误以为人家兼职夜场或者以为人家欲擒故纵,所以才碰了一鼻子灰。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ktv包厢,肖振明特意叫盛勤出来唱歌,一开口还是粤语。当时他见怪不怪,以为人是对方特意安排来讨好沐怀朋的。 沐家是岭南望族,老爷子一直在南兴主持工作。沐怀朋虽然从小跟着大哥在北京生活,说得一口京腔,但听歌却偏好粤语,尤其是那些怀旧金曲。 这不是秘密,总有些人要投其所好。 唱得好的不稀奇,反倒是盛勤这样架势十足却开口平平让人奇怪。 唐风一直以为她是故意的,是另辟蹊径引起沐怀朋的注意。 正所谓:曲有误,周郎顾。 可今晚上这情况一看,显然他们都搞错了。 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