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奏很一致。 当下就交换了个眼神,他带点埋怨。我眼神里,大概有愧疚。 顾轶微皱着眉走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没人会多这个嘴。 但他眼睛太尖,目光很快停在老头手里的实习证明上。打完招呼,自然就聊了下去,“这是实习结束了?” 主编尴尬点点头,“又让你见笑。” 我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这个“又”怎么说,看来自己不在报社的时候,两人还有什么往来。 话题一带而过,老头交代我在家休息2天,慢吞吞回了办公室,留下有气无力的背影。我第一次发觉他真的老了。 “送你回家?” “啊”,我回过神,顺口答了一句麻烦你了,转身想去拿桌子上的行李。 还没够到,顾轶伸长胳膊把包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挡板,几乎把我圈在中间,声音低低说,“你太客气了。” 突然凑近的距离,稍微抬头能看清他的睫毛,能感觉他呼出的气就在头顶。 实在是很不习惯,我开始有种束手束脚的扭捏感。挺讨厌自己这样,老子在相亲战场上从来都是所向披靡,恶名远扬。 现在倒像个二傻子。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浑身不自在。想找点话题来聊,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冷场着。 终于,顾轶开口了,谢天谢地。 “陈燃,我有话要说”,有点认真。 “你说...” 但他没接下去,而是放慢车速,不一会儿靠边停下。 “上回太匆忙,可能没有说清楚”,转过身看着我。 我立马意会他指的是小破饭店的相亲,也大概猜到接下来的话,不自觉抿了抿嘴。 “你说。” “在一起吧”,利落又肯定。 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终于不再像一道数学题。 “好”,我以为我已经答应过了。 他看了我有半分钟,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开始憋不住笑,让这个氛围变得非常奇怪。 能看到他板不住的嘴角和眼角的微微褶皱。 我大概也是一样。 还兀自笑着,顾轶突然探过身轻轻拢过我的后脑勺,猝不及防吻在我额头。 直接僵住。 听到“咔”一声,他一手解开安全带,同时第二个吻干脆地落在嘴唇上。 再然后响起未系安全带的警报声,顾轶反手把车熄火了。 ---- 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还缺氧着。 很早就躺下,一直睡不着,于是拿出手机刷搞笑视频,笑得很开心。 其实根本没在看,纯粹是想笑,跟视频没半毛钱关系。 过了一会口干舌燥,起床去找水喝。光脚站在厨房等水烧开,我又拿起手机,发现小缪发了一整个页面的语音。 就看着的功夫,还不断有新消息。 有的很短,有的很长。我一条条点开来听,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来回回重复“我”,不然就是完全听不清的呓语,混着嘈杂的噪音。 我就知道,小祖宗肯定又喝多了。 总共发了大概20来条,拼凑不出一个准确表达。直到点开最后一条,才终于清晰。 因为不是小缪,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平平淡淡、清清楚楚的声音:“他说,我怎么就喜欢你了。” ---- 我突然感觉,光脚在瓷砖上好凉,一只脚覆在另一只脚上,还是凉。 愧疚感一下子涌上来,浑身都凉。我想起来早上小缪洗头发的时候狠狠说那半截的话,原来完整的是这样。 但这事情我已经力所不能及,也不合适再出现,只能靠他自己消化。 最后发语音的女孩子,可能是林嘉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代为转达了。总之有人在他身边就放心一点,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娘娘的电话号码。 结果又蹦出开启朋友验证的消息,小缪,或者是林嘉月把我删了。 这次没有人在第二天打电话来,闷声说把我微信通过一下。 后来很久都没联系,再见到他大概是2个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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