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说不用叫她,随后扑床就睡。 眨眼间的功夫,夺命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柳枝枝烦躁地伸手,往床头柜上扒拉,糊里糊涂按下接听。 “柳枝枝,你今天不上班了?” 电话那头传来孟侦懒洋洋的声音,吓得她顿时清醒,睁眼瞪着亮堂堂的天花板。 脑子还在启动程序,组装昨晚的记忆。柳枝枝慌乱地思索两秒。 “怎么不说话?” 轮休又调休的事情没跟孟老板说,老板放她晚两个小时再上班的事情也没说。 那边一声嗤笑,“我吃你早餐吃多了?想逃?” 记忆重新拼接起来,柳枝枝这会儿不太想跟他说话,“我有事请假了,不好意思。” “生病了?” “不是。”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沉?”孟侦问。 她清清嗓子,“没有啊!” 两秒后,那边松口,“行,那明天见!” 没想好要不要见,柳枝枝没回,直接掐断电话。 大早上来这么一出子,她不再补眠,起床洗漱吃早餐。童心那边是晚上,估计又在床上跟男朋友腾云驾雾。 脑子里憋着事儿,她一连两天都无精打采。 第二天早上柳枝枝下车后,招呼打得客客气气,他很快发现异样。 晚上她上楼试菜,等她吃完饭,孟侦问她怎么回事。 “什么?”柳枝枝从笔记本里抬首。 没再跟他分享小日常,没拉着他聊天,对他说的话也不感兴趣。经常聊天就是这样,哪天手机静音,反而觉得不习惯。 所以孟侦也不习惯了吗? 余光看他揉揉眉心,低声问,“你这两天怎么回事?” 柳枝枝沉首搓搓脸,抬眸时嘴角扯出一个笑,“我这两天没事啊!” 笑得比哭还丑,眼里一点开心都没。 脾气上来,孟侦懒得再问她。 “孟老板,有刀子吗?我要拆笔记本装订。” “等着。”孟侦回里屋拿。 望着他的身影,柳枝枝心里扑通扑通,暗自祈祷。 门上哐当一声,孟侦拿着东西出来,“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了。”她伸手,接过刀子。 余光撇到他往洗手间走,柳枝枝的注意力全跑刀子上。 入眼是一把锋利的黑色水果刀,刀身有几小块锈迹斑斑,泛着黄黑色。 柳枝枝摸了一把,刀身好像刚被擦拭过,有点湿凉,便抽一张纸巾,在生锈的地方反复抠弄两下,纸巾立刻沾上红黄色的锈迹。 是血没错。 那晚,没人顾得上一把刀子有没有沾血。孟老板两三天不在店里,长时间浸泡血液后,刀子生锈。 那个猜想逐渐在柳枝枝心里生根发芽。 当晚孟老板的行动线,只有他从里屋出来后,提着药箱的这截路有血迹,别的地方都没。 下楼时她觉得奇怪,一直操心孟老板怎么还不联系她,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钟嘉诚朋友的视频里,孟老板最后轻拍两下手臂,并没有伤口。 至此,柳枝枝的第一件事确认完毕。 心脏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她深呼吸几下,收回笔记本,连带手里这团纸巾一起丢包里。 随后她扶着桌子起身,艰难走到茶几前。 明知不妥,她还是张开胆子,随手抓两把小积木撂包里,甩甩这两只鸡贼的手,继续假模假样拼星黛露脑袋。 待孟侦出来,柳枝枝笑嘻嘻问,“孟老板,你能把这个乐高卖给我吗?” 他眉毛条起,“你想要?” “嗯。” “不能!” 柳枝枝幽怨地看着他,“它是我拼的。” “它是我买的。” 说完孟侦贱嗖嗖笑一下,又问,“你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 她停下手上安装的积木块,特意抬眸看孟侦一眼。 他正坐桌前给小音响充电,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亦或是柳枝枝自作多情太久,根本就读不懂这种男人。 她微启齿,“没事啊,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什么没意思?”孟侦放下音响,凝着眉看她。 四目相接,柳枝枝不躲不闪,半响后微笑道,“都没意思。” 肉眼察觉到孟侦瞳孔瑟缩一下,幽深的眸底全是寒冰,脸色臭得能当街持枪杀人。 她偏要赌气,换上一脸笑盈盈的表情,再作一句,“孟老板,你怎么又皱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