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真的是势微了吗? 其实一开始她还是不太确定,想问一问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而现在,她觉得这问题可能就出在这济刀山庄里。 那人说会帮她留意弟弟,可连她弟弟是何模样有何特征都不问一句,说会第一时间通知她,却连她家住城中何处也没兴趣了解。若是真心相帮,必然不会如此。 所以他所说济刀山庄在追查幼童失踪案这事根本不能当真。但顾梦不知道,济刀山庄只是不想管闲事,如此说来打发她的,亦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再有,便是那人的视线,如尖刃一样阻涩,太令人不适了。 顾梦没碰茶点,查探了下见附近没人了,便去一旁将窗一开,轻手轻脚地跃了出去。从此处往左看,不远处似乎是个习武场,一排武器架上的刀明晃晃的亮,只是没有人。 顾梦攀着窗沿,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房顶。 从高处扫了眼,她发现这济刀山庄以一个走向分了不同两处。往右边那都是起居之处。 她瞧见右侧不远处那有个小院,院中有一方大池子,角落里种满了花。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穿着像个下人的中年男人,正勾着背提了个木桶在一下一下地给花浇着水。 若不是他偶尔转过侧脸时,看上去好像还只是中年,就那头白发和驼着的身影,顾梦真要当他是个老人了。 她想了想,提气几下轻跃,踏着几处房檐进了院子。轻功还不是那么熟练,好几下都发出了不轻的声响。 好在这附近也没人可以被惊动。 进了院子,那人仍在浇着水没发现她。顾梦从鞋底抽出了把玲珑小巧的匕首,足下一跃闪身在他身后,匕首从后绕过,反手抵在他脖子上,低声警告道:“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 顾梦说起狠话来,也是十分能唬人的。 浇花人瞬间被吓得不轻,手一抖,提着的桶眼看就要被他给抛出去了。 顾梦忙从浇花人身后跨出去半步,微微侧身伸手,将木桶给提住了。 将木桶轻放下后,她转头对浇花人冷声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要是敢耍……” 话到一半,顾梦的喉咙突然之间梗住了。她瞪大了眼盯着浇花人,张张嘴却如同哑了一般,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整个人如同被铁锤重捶一击,呼吸急促,突如其来的震惊宛若蔓藤伸展绞缠,牢牢勒紧心口。 难以置信! 这张脸,这个人!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梦脑中嗡嗡直响,眼前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样的脸次次重叠又分离。她猛地一咬下唇,眼底突然间透出噬骨的狠意和杀气,手伸去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浇花人被拽着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匕首在脖子前没挪开,在皮肤上划出了一条,血味漫开。 浇花人惊恐万分,瘪着嘴,脸都白了,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全然不顾匕首用力一推,慌乱间竟将她推开了两步。 就在顾梦要伸手去抓他时,忽然间“砰”得一声,后脑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眼前霎时间黑了一瞬,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 浇花人以为顾梦又要冲来抓她,尖叫着躲去了角落。 顾梦被这一击打得有些七荤八素,她撑起身晃了晃脑袋,瞥见一旁躺着一柄刀。 方才就是这刀柄飞来造成的重击。 顾梦感觉到脑后有些温热,血顺着后颈流进了衣内。 在那柄刀旁,走过来两双脚。 顾梦呸出一口血水。 真是太大意了。她方才太过震惊,整个人都是木的,一时间甚至不知身在何处,以至于完全没觉察到有人靠近。 顾梦提起一口气,将之前藏好的长鞭拿了出来,甩开,一手扶着池子边沿站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