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 便是顾梦如此经脉胀痛,都止不住神思迟缓,浑身乏力,眼前好像不在是黑夜深山,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春风一吹一拂柔软的像云似的唤着人往里走。她几乎要被鸟叫声催着睡去。 原来曹溪他们听到的鸟叫声就是这个啊。 六娘嘴角溢出个冷笑来,中了这虫笛糜音,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她一手吹笛一手抬爪,尖利阴爪掏向顾梦心窝。 顾梦咬了咬舌尖,微微清醒的一瞬正看到六娘的阴爪冲心口而来。 耳边有一刹的安静。 她会死吗? 难不成真会死在这里? 草原上的日光晒得人暖乎乎的,手里的长鞭像蛇一样往远处爬行而去。顾梦抬眼,看见长鞭钻进了他的手心里。 他依旧穿着那件有些褪色的青色家居常服,一点一点的将长鞭收好。鸟叫声不绝于耳,可它们却都不敢靠近他的身侧。 “爹……” 他站起身,冲她伸出手,手心里躺着她的长鞭。他背着日光,像个入定的天神,沉默着只冷肃地看着她。 爹。 “梦梦,我何曾教给过你,不到最后一刻就放弃?” 六娘眨眼间飞身贴近她,顾梦起不了身,也抬不动手,危急关头就势令两腿一软,整个人砰得往地面仰面倒下,面前紧贴着六娘的阴爪擦了过去。 爪风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后脑不留神磕在地上,她痛得龇牙咧嘴,但耳边总算清净好些了。 六娘不料她还垂死挣扎,预料中的心脏没入手,反而越过她,一爪揪在了站在顾梦身后不远的一个男人心口。 那男人腿一哆嗦,吓得魂都要飞了,直接就昏了过去。 六娘重重怒哼一声,揪住他的衣襟往旁边一甩,道:“还不去把她抓起来。” “是!”才回神的男人们听令冲顾梦围了过来。 顾梦在心里叹口气。瞳眸时清时黯,心想这回真不行了,力气像是被抽光,倒得下去起不来。 甚至连方才乱窜的内力都消停了,这笛音简直比蒙汗药还厉害。 男人们提着刀围了过来,就在一人伸手要将她拽起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那人伸手抓了个空。 顾梦只觉身体一轻,眼前又一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进了怀里。 来人身上透着淡淡药香,紧接着她的嘴里被塞进一颗小丸子,在舌尖刺激得人灵台一清,乏力迷蒙之感立时被扫去了大片。 “压在舌底,就不惧那虫笛了。”齐昭说道。 顾梦容貌姣好,一直以来都是打扮得干净清俏,不素雅也不张扬,虽说本事不济总能给自己添上几道新伤,但他还从没见过她如此凄惨狼狈的样子。 一头的冷汗,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沾湿了微敞的里衣,脸色苍白,同样煞白的唇却被血迹染得鲜红,刺得齐昭眼疼,心都要揪起来了。 齐昭的东西果然有效,虽然六娘还在吹着虫笛,但那鸟鸣和乏力很快就一点一点的从体内拔了干净。 她眨了眨眼抬头,从齐昭这副表情里就猜得到她眼下看起来肯定很可怜。 其实只要不受虫笛侵扰,她倒没怎么被六娘伤到。皆是被乱窜的内力自伤。 “齐昭……” 她才一开口,就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