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别的大夫治。你就是为了钱拖延害死了我闺女!大夫?你也配!” 若不是她丈夫拦着,那大夫又会有顿劈头盖脸的好打。 周围人的议论之声愈发大了。难道事实是大夫医术不济,延误了病患?那这确实是害人性命的大失职了。 大夫梗直着脖子脸都气红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当了十几年大夫,开着医馆,有何病症岂会看不出来?你女儿这情病情,任谁看都一样!” 不管如何,眼下两方又哭又闹不可开交。不少邻里都上前劝住。 女人也是个彪悍的,扫帚一提,好些人都拦不住,那大夫一看,顿时抱着脑袋往人群里钻逃了。 外头又哭闹了好一会才散去。女人被丈夫扶了回去,亦有好心的邻里同去帮忙。 隔桌的人收回视线道:“这家人我认得的,他们那女儿挺乖巧,也才五岁吧,怎么会突然病重不治?也是可怜人呐。” 不管众人是同情或是感慨,这热闹一去,人散的也快。 说书人依旧口若悬河。但看过这一出,再吃也是无味,何况天色也不早,两人便结账回去了。 宁家的灯火照得整个宅子亮亮堂堂。 屋内的烛心摇摇晃晃了几个时辰,渐渐矮进了油里。顾梦随手拿剪子拨了拨,室内便又亮起了三分。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是在艰难地嚼啃那晦涩的内功心法。一口下去不仅无味还能崩掉三颗牙的物什,顾梦竟能十年如一日的来回咀嚼,不得不说也是种了不得。 但今日自回来后就心绪不定,她唯恐一个不慎走火入魔了,这方圆百里也找不到个能通筋舒脉的救星,想想便算了。 她靠在桌边,手上执了个话本一晚上只翻了一页,眼一花,块块石子大的字都要从里头飞出来一般,索性往旁边一搁,揉了揉眉心。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捋清,如此心便不定。可若说近来有什么事,也就是那曹溪和煞虫了吧? 顾梦心念一动,猛地坐直了身子。 她忽的想到下山时的新坟,眼前又闪过街上那女人抡着扫帚哭嚎的模样。孩子……怎都是孩子出事? 搁平时不觉的有什么,但听过齐昭的话后,难免多想。顾梦思忖片刻后,打算出去一下,房门一拉开,眼前蹦出一个抬着手正要敲门的钟泠来。 钟泠的手顺势就拍到了她肩上,很有架势地纳闷:“去哪?” 顾梦将她手腕一握,拉进了屋内:“正巧,钟泠我有件事和你说,你明儿差伙计帮我查查吧。” 在顾梦和钟泠这俩闺友在屋内闲谈杂聊的时候,齐昭整了整衣襟,抚平衣褶,独自出了门。 虽说他窝草堆滚陷阱的时候观感不佳,但那是情非得已。能收拾的干净清爽的时候,齐昭还是挺讲究。 他出门后,就一直往城外少人的地方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一片漆幽无人的荒林停下。 两指一夹从身旁树枝上拈下一片叶子来,折了个小痕搁在嘴边吹响。 叶声吹得不响也不成曲调,单调非常,最后以三声促短收尾。之后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不知从何处飞下来一只飞红嘴黑翅的鹞子,扑着翅膀停在齐昭抬起的手臂上。 手臂上重量颇沉,齐昭数落道:“你怎么又肥了?不是让你节制段时间?” 鹞子本还挺高兴见到齐昭,可一听他这话,顿时别过脑袋把脖子仰得比天高,摆出了一副“我不要听不要听”的模样。 但齐昭只一说“下来,送信”,它就立刻振振翅,听话地去了一旁的枝头。 齐昭从袖中抽出刚写好的信,卷成小筒绑了上去。 鹞子在枝头来回走了两趟,像个尽职的信使检验了一遍牢固程度,而后冲齐昭一抬脑袋算打过招呼,展翅飞向半空。 “节制,知道没?”齐昭见它起步都比以前费劲,忍不住又叮嘱了句。 鹞子在树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