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她还会借到齐昭的脸面,心下有些复杂。但既然人都在跟前说好话了,这脸面不用白不用。 她点了点头:“这我明白,手下的人不懂事惹祸,总是很令人头疼的。” “可不是。”曹岩叹气,心里却道,小姑娘果然是个好拿捏的。 “不过这一种烦心,我们倒还真没体会过。我们的伙计那都是长了眼仔细挑的,个个皆如曹老爷这般明理知事。做不出这种荒唐事来。” 曹岩脸上的笑顿时抽了。 这是在骂他不长眼呢!且还将他同那些伙计来比较? 嘴好刁的丫头! 顾梦笑盈盈看着他:“曹老爷您说呢?” 曹岩咬着牙:“是荒唐了。” “哎,不过既然是误会,解开也就好了。何况早间已送来一万五千两赔偿了。虽说碍了这么些天的生意……唉,误会嘛,不提也罢。” “这话说的,这些时日的损失应当要送上的。” 顾梦眉眼弯弯顺着话就下来了:“既然曹老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听您的。” “……” 客套而已!客套话怎么能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送走两人后,曹岩一张脸冷得铁青,恨不得直接命人把顾梦的嘴撕了。但转念一想到躺在床上的女儿,牙又松了下来。 只要溪儿能醒过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被送出曹宅后,顾梦淡漠地回身看了一眼。泰德布庄能走到今天,本就不是靠的忍。何况曹岩什么都不是,不过仗着兄长的名头而已。 但即便是官也不敢这么个横法。 想着想着她心头泛起疑惑来,没想到这曹岩的家底这么厚,动不动就能拿出几万两来? 齐昭一路都在思索着女孩的病症,半天没吱声。齐昭但凡说起话来,总是有本事引得人去听,但一沉默,便能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顾梦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他突然抓了下来。他顺势拉着她往前走,一边说道:“要先去趟药铺,抓点药。” 冷不防被他拉着往前走,顾梦视线落在了他握着她腕间的手上。之前虽也有过这般的触碰,但那都是事出紧急,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齐昭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正抓着她的手。顾梦听说过武痴棋痴琴痴什么的,就连爹做起生意来,也会痴到忘记自己用没用过饭。 齐昭难不成是个医痴? 她调整脚步跟了上去,说道:“真没看出来,你坑起人,原来这么不手软。” 齐昭听明白顾梦的意思,正色道:“诊病付诊金,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你之前不是收了诊金了吗?” “那一万五千两只是诊视的价。诊治过程,方子,施针还是用了药,乃至治愈,这些自然是别的价。”齐昭说话一贯不正经,但说起这个,半点没像开玩笑。 顾梦听着头有些犯晕。怎么听着,齐昭诊治一病,就有如此多细目,简直比他们泰德的进账还要厉害? “所以你的方子三千两,施针两千两?” “大体上是这个价,但具体还是得看治的什么。假若施针能直接祛病的,大抵是七千两上下。治伤则看伤势轻重,轻伤在五千两至以上不等,治命的就另算了。” 齐昭接着又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这是行情价,定是要收的。” 否则要是让师父知道,他正式诊病却不按他的行情收诊金,定要气得吹胡子,叨念些坏了规矩跌了档次损了格调之类云云。最后还得拿自己的私钱来上缴,多亏得慌。 顾梦见过的银子多了,但还是第一次被这些数给砸得晕晕乎乎,忽然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