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们把之前的过往都忘了吧,以后尘归尘,土归土,等来世在投胎个好人家。 尤其是大壮,不要再哭了,十八前后,你又是一条壮汉。 呆到晚些时候,师父那边忙活的差不多了。 我连忙跑过去给他捶捶腰,揉揉肩。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我手上渐渐加了力道。 看他一脸放松舒服的样子,我斗起胆子问了一句。 “师父,我们村里还有人吗?” 师父长吁了一口气,“都在这呢!” 看着在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就算出去也很难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这里面,唯一的正常人就是鲁大叔了,陪着鲁大婶在那有说有笑,鲁大婶的胳膊上被打了石膏板,想来问题不大。 我们这是被屠村了吗?日本人攻进来的时候,也没这么惨啊! “幽幽,你没事就好!”师父轻轻拍着我的手,低哑的声音让我注意到他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常年的行走在外,本来就显老的他,经过这一战,显然老了十岁一样。 我忍着心中的酸楚,搓着双手,等双手生热慢慢抚上他的皱纹。 这是师父从小教我的养生之道,他却从不知道去保养。 这一战,我没事,大白在休息。唯有师父,恐怕一刻没着消停。师父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我明白这就是他对我的赞赏。 我赵幽幽,是随便吓一下,就退缩的孩子吗?真是小瞧我! “老鲁,我们要上去了,你要上去休息一会儿吗?”师父对鲁大叔的态度明显亲近了很多。鲁大叔摆摆手,示意我们自己先走。 师父拉着我上了升降机,走出这个大洞,旁边还有一个小洞。 我们推门而进,里面桌椅床褥都很齐全,应该是早就给值班的哨兵准备的栖身之所。不过现在,暂时沦为我们师徒的容身之处了。 桌子上的饭菜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邵爷爷坐在桌边等着我们。 师父冲邵爷爷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坐在了饭桌前。 看他们之间熟悉的态势,想必我昏迷的这几天都是这样过的。 邵爷爷亲自给师父倒了一盅白酒,师父也没客气,仰首就干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我那滴酒不沾的师父吗?什么时候染上了和大白一样的臭毛病? 邵爷爷拍拍我的头,把我拉到他身边,劝慰着师父,“道长,幽幽呢,是你的徒弟!但是,他也是我战友的后人。我想,你说的鬼村的事儿就不要让她参合了。毕竟,一来,她是个孩子!二来,她还是个女孩子!” 一说到战友的后人,我愧疚的满脸通红,眼巴巴的看着师父,千万不要戳穿我。 师父嘴上衔了一抹醉笑,讥讽的看着邵爷爷,又看看我,“这得问她自己!” “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伤怀永哀兮,汩徂南土。眴兮杳杳,孔静幽默。郁结纡轸兮,离愍而长鞠。抚情效志兮,冤屈而自抑。刓方以为圜兮,常度未替…” 邵爷爷不解的看着我,他明显听不懂师父的醉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