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快速去通知王羲之。 王羲之正在与儿子们玩牌。听闻王彪之来了,王羲之诧异。 “虎犊来了?”王羲之放下牌起身。 刚走出屋门,王羲之便看到王彪之一连阴沉地走进院子里。 “未曾想虎犊会亲自来与我过年。”王羲之扬起笑容, 朝王彪之走去。 王彪之直接开口质问王羲之:“阿菟, 为何要如此?” 王羲之神色疑惑:“虎犊这是何意?” 王彪之不耐烦地说道:“你知晓我所言何事!七郎的婚事,族里将来自由安排, 你为何要现在为他定下亲事?” 王羲之了然, 他笑着说道:“官奴与阿凰亲近,他对阿凰有意,阿凰对官奴也甚是有意, 故而我与夫人同意这门亲事。” 王彪之沉着脸说道:“可你明知道七郎是未来琅琊王氏的族长!将来他要担负着照顾琅琊王氏一族人的责任!他的婚事,岂能如此轻率决定!” 王羲之语气温和地回应道:“此事我有考虑过。郗家虽然不如岳父在时地位显赫。但是,郗家手握徐州兵权,这对王家而言有利。琅琊王氏如今手握兵权之人唯有官奴。官奴与阿凰定亲,手中便是多了一部分兵权,多一份保障。对于琅琊王氏而言,亦是多了一位帮手。” 听了这番话,王彪之渐渐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郗家如今的地位虽然比不上郗鉴在时显赫。但是好歹手里还是握有兵权的。郗家的郗愔,虽然只是一个长史,但是却肩负着镇守京口的责任。郗家在徐州一带,甚是有影响力。哪怕没有皇命,也能直接调动徐州的流民兵。再说郗愔其长子郗超,年轻有为,尚未及冠,便美名盛传,被封为镇北将军。负责镇守淮南与广陵一带。 如此看来,郗家其实还不算太差。还是可以利用的。 王彪之面色稍缓,他放轻声音问道:“这也是七郎的意思?” 王羲之点头:“若非官奴同意,此事我岂会做主答应?” 王彪之若有所思,他问道:“七郎何在?” 王献之从屋里走出来,他扬起笑容,对王彪之说道:“叔父,是我的意思。” 王彪之面色不悦地对王献之说道:“既然你对郗家女郎有意,为何先前不曾告诉过我?” 王献之笑着回应道:“一时疏忽,忘了告诉叔父。是献之知错。请叔父勿怪。” 王彪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郗家女郎,也不是不行。只是,门第太低。” 郗璇从屋里走出来,她面带微笑,没说什么。 见郗璇走出来,王彪之面色微微尴尬,他改口说道:“许久未与阿菟见面,今岁特地赶来与阿菟过节。” 王羲之笑着言道:“虎犊来了,便多一分热闹。请。” 王彪之进屋后,看到屋里一群人,他望了一眼。注意到有个年纪最小的孩子。 转头,王彪之问王献之:“这便是你收养的小子?” 去年岁暮,王献之收养了顾恺之。这件事王彪之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 王献之颔首:“这是虎头。” 王献之坐下来,对顾恺之说道:“这是族内的从叔父。也就是你的从阿翁。” 顾恺之看了眼王彪之,他慢吞吞地开口,叫了一声:“从阿翁。” 王彪之点头,想了想,随手拿出一块玉佩,当礼物送给顾恺之。 顾恺之乖乖伸出手接下礼物,他说道:“多谢从阿翁。” 王玄之等人纷纷开口与王彪之打招呼。 王彪之好久没见到他们了,陆续询问他们近几年的情况。 王彪之打量着王玄之,想起王玄之快三十岁了,名下还没有子嗣。他对王玄之说道:“大郎,你成亲多年,还没子嗣?这可不行!身为长子,你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岂能没有子嗣?” 王玄之最害怕长辈问他这件事。他讪笑着回应道:“快了快了。” 王彪之惊讶:“莫非是已经有了?” 王玄之面色更是尴尬,他看了眼身旁的妻子。 何氏低着头,没有说话。 王彪之转头看向何氏,他问道:“是否有身孕?” 何氏默默摇头。 王彪之蹙着眉头说道:“身为妻子,肩负着生子育子,为夫家传宗接代的责任。” 何氏轻声回应道:“琪知晓。” 王彪之目光移到王凝之与王涣之的身上。 王凝之与王涣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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