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摇头,哽咽了一下,抿紧嘴巴。 谢尚微蹙眉头,追问道:“被你三叔父训斥了?不应该,安石一向温柔,不会恶语训斥人。” 谢安的确没有用恶语训斥人,但是谢安以一副平静从容的姿态,随意的将他喜爱的紫罗香囊丢进火盆里焚毁,让谢玄觉得心里难受。 见谢玄面色更委屈了,那双眼睛泛着雾气,仿佛随时会流下泪水。谢尚弯下身子,拦住谢玄,柔声问道:“玄儿不妨直言。从伯父在此,若是安石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谢玄忍不住了,哭着告诉谢尚:“三叔父与我玩牌,我输了之后,他拿走我的香囊,直接丢进火中焚毁。” 听完,谢尚低头看向谢玄,掏出一块带绣花的手巾,为谢玄试泪。 “莫哭。我去替你问清楚。” 谢玄咬着嘴唇摇头:“三叔父必定是不喜欢我佩戴香囊,不喜欢我作此打扮……” 谢尚安抚了谢玄,让仆人将谢玄送回东厢,转身进屋。 谢安正在试衣服,见谢尚进来了,他挑眉问道:“从兄解决了?” “嗯。”谢尚颔首,他打量着谢安,点头言道:“不错。我就知道适合你!其他衣裳都试过了?” 谢安颔首:“试了。” 谢尚脱鞋入席坐下,扫了眼火盆,语气随意地言道:“为何不许玄儿佩戴香囊?” 谢安回眸看向谢尚,理了理衣袖,坐下来言道:“从兄以为谢家子弟适合沾染靡靡之风?” 谢尚语气平静地告诉谢安:“我自幼便喜爱衣刺文袴,族中诸位长辈因此责备我,令我改之。我没有忤逆长辈,听从改之。然而喜好就是喜好,这是无法轻易改变扭转的东西。我穿着素青衫给外人看,内穿刺绣犊鼻裈给自己看。多年来,只能自己欣赏,不能为外人道也。直到遇上王七郎,王七郎赞赏我的喜好,尊重我的喜好,支持我的喜好。我才有勇气再次穿上衣刺文袴,乃至于设计各种款式的衣裳。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只要不产生极大的危害,何必阻拦?” 被谢尚教训了一顿,谢安没有反驳,他轻声回应道:“我知晓了。” 当夜,谢安画了一幅画。将图纸交给绣娘,让绣娘按照图纸上的图案秀一个紫罗香囊。 初四的时候,谢尚催促道:“为何王仲祖还不来?” 王濛可是当今大腕!一年到头遍地溜达,推销袁氏商铺的商品,影响力极大!爱慕者比谢安还多! 谢尚写了好几封信,恳请王濛参加他王徽之举办的创意展,王濛一直没有回消息。 谢安告诉谢尚:“王仲祖应当还在路上。” 今年王濛太忙了,赶不及回来会稽过年。可能参加不了本次创意展。 “缺了他,只怕影响力会减弱不少。”谢尚担忧道。 谢安轻笑一声,笑眯眯地望着谢尚:“不如从兄自己上?正好代替了王仲祖,组成新的会稽四美。” “我可都听到了!好你个谢安石!竟然想将我赶出会稽四美!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王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言,谢安与谢尚转身望向院门。 王濛由左右搀扶着走进谢家,身后还有十几个侍卫护着他。 看到王濛排场这么大,谢尚笑着言道:“足下好气场!” 王濛笑着摆手,自从辞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