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裒被关了一年,如今得到机会逃出来,又遇到了一个熟人,他流下了两行泪,搂着刘惔,哽咽道:“真长为何在此?” 刘惔叹息:“说来话长,一切皆因褚公。请褚公随惔到僻静之处谈话。” 褚裒点头,跟随刘惔走进林子里。 刘惔将褚裒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说到最后,刘惔哽咽道:“是惔太轻易相信贼人,故而才会被贼人戏耍,沦落到如此之境。” 褚裒心疼地言道:“贼人狡猾,不怪真长!真长携带重金,前来救褚某,褚某感激不尽!” 刘惔点头:“惔不负使命,终将褚公寻到!请褚公随惔一道归京!” 褚裒激动地点头,握着刘惔的手,与刘惔一起启程,前往建康。 刘惔与褚裒历经万险,终于回到京城。 两人回到京城时,京城戒严,不许流民踏入。 刘惔只好带着褚裒前往逍遥山庄,求逍遥山庄的人帮忙传消息给武陵王。 武陵王收到消息,派人出城接刘惔与褚裒。 褚裒沐浴更衣完后,等了许久,不见武陵王出现,他询问武陵王府的仆人:“不知殿下身在何处?” 仆人回答道:“殿下尚未回府。” 褚裒便说道:“既然殿下忙碌,那褚某便不再打扰,改日再登门拜谢殿下!” 刘惔却开口劝道:“褚公,若非殿下派人接你我入京,只怕你我还要留宿山野。还是再等片刻,待殿下归来,郑重向殿下道谢!” 褚裒与刘惔乃患难之交,他十分信任刘惔。见刘惔这么说,他便改口留下。 今日朝会,会议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荀灌赶到梁郡时,苻健便叛变了。阻止不了苻健,荀灌只能戒严淮水边境,想办法派人渡江,联络桓温。 苻健等人占据长安、上洛,并与张平等人结盟,有意给晋国大军来个前后夹击,让桓温与大军有来无回。 如何救桓温与大军,此事让晋国朝廷犯难。 恰逢冉闵顶不住赵国的压力,遣使向晋国求助。晋国朝廷今日就该不该派兵助冉闵,展开了一次大撕逼。 王献之提议,让朝廷出兵助冉闵抵御赵国。如此,晋国的兵可以进入冉闵掌控的地界,那便能渡江,从侧面营救桓温率领的大军! 一些世家极力反对出兵帮助冉闵。局面僵持不下,下朝之后,王献之直接回到卫将军府。让谢道韫调京师之兵前往徐州,与郗超一道助冉闵。 王彪之得知此事,并没有拦着。 等王献之归家,王彪之告诉他:“琅琊王氏的一万部曲,可交由你调动。” 王献之笑着点头:“多谢叔父!” 琅琊王氏的部曲,都是精兵良将!一万部曲,可抵过三万兵! 王彪之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王献之,轻声言道:“七郎,我知你非一般稚子。该说的,我早已提点过。你心中有数。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我知晓!”王献之面色认真地点头。 王献之连夜调动琅琊王氏的部曲,离京前往京口。 晋国的造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一艘船,可承载两千人。 王献之打算沿海线出发,伪装成海寇,攻打赵国与燕国,吸引他们的注意。 天色黑暗,武陵王才回到府上。 “殿下。” 褚裒向武陵王行礼。 武陵王心情烦闷,没心情理会褚裒,他敷衍地言道:“既然褚公平安归来,那便回府歇息!” 见状,褚裒面色一顿,稍有尴尬。他看向刘惔。 刘惔淡笑着言道:“不知殿下遇到了何事,如此烦恼?” 武陵王瞥了眼刘惔,他喝了一杯茶,压下恼怒,开口言道:“征西大将军率兵北伐,如今身陷困境。王七郎有良策,各大世家却不愿意听从!” 这半个月刘惔一直陪在褚裒的身旁,并不知晓如今的局势。闻言,他蹙着眉头问道:“殿下可否详说?” 武陵王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刘惔。 褚裒没想到天下大势变成了这般,眉目间露出烦躁之意,褚裒没有开口说话。 碍于褚裒在场,刘惔没有发表意见。 听完,刘惔叹了口气:“未曾想,惔离京半载,天下大势竟然危机到如此地步。” 武陵王看了眼褚裒,开口言道:“夜深了,小王派人送二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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