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才赶他离开。 ** 夜渐深,月色幽幽,太子却没有睡意,烦躁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近来诸事不顺,说没有起疑是假的。可偏偏他的那个三弟还是那傻模样,那天还当朝还和二皇子吵一架,差点又被父皇罚了,根本就没有能让人找到端倪的地方。 何况今日在宋晋庭离开后,他让人再去瑞王府送消息,三弟急匆匆再进宫一趟,在乾清宫被他父皇骂走的。 为什么被骂,显然是和一个朝臣争女人的丢脸事,所以一切都像是巧合罢了。 没有人对他起疑,除了宋晋庭在余婉一事上。 太子越想越心烦意乱,太子妃屋里的人来说儿子忽然发热,啼哭不止,太子只能窝着一肚子的火过去看儿子如何。 东宫因为皇孙发热半夜闹个人仰马翻,太子一夜几乎没歇,次日盯着眼底的乌青去上朝,被二皇子再一次针对,气得当朝就冷了脸。 之后几天,二皇子步步紧逼,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忌别的事情,余家和瑞王结亲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宣布。 旨意一下,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次日又逢女学子们回书院,余婉刚到书院就收到不少人说恭喜。 若是平时,余婉肯定得生气。 她本可以成为正妃的,以前也爱慕瑞王,却因为一个失仪只能当个妾,即便能入皇家玉蝶,那也是个妾啊。她以后的向王妃行妾礼,不得在瑞王院子留宿,想想都难受,可她又在后来犯了大错,如今还能进瑞王府,于她来说是不幸的大幸。 自从被父亲一把扇过来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如今面对同窗不管好意还是暗藏心机的恭喜,她都微笑着全收下了。 谢幼怡听着同窗们那些热闹的笑声,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两位公主殿下不怎么高兴,都闷头练字。 女孩子都是八卦的,对着余婉也有人有恶意,还故意提起宋晋庭说:“我们婉婉明年就出阁了,到时不用再来学院,我都觉得羡慕呢。宋先生还是挺凶的。” 提到宋晋庭,余婉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想起那日他牵着谢幼怡温柔的模样,可真是君子温润如玉。可他真正的恶劣性子,才是让她害怕的。 那个鄙夷的目光仿佛还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无地自容。 余婉打了个激灵,忙道:“宋先生没有你说的那样,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能有福气嫁他。” 她居然连带着夸了谢幼怡一把,谢幼怡诧异地用眼扫了扫她,又继续看着外头,在想外祖父说要回江南的事。 开了话头的那个姑娘闻言都有些傻眼了,这还是那个刻薄的余婉么,居然没有反驳她,还给宋先生说好话。上回是谁想表现,被宋晋庭不留情面罚外头站着了。 可想是这么想,在她心里,宋晋庭确实是值得嫁的一位贵公子。她想着,偷偷去瞥谢幼怡,望着她那张冷艳的侧脸,反正不会是那个美人。 听说宋先生已经要结亲,就算她们没有机会,这里的都没有机会。 她心里平衡多了。 乱哄哄的教室在杨宪清的来到后安静,而杨宪清给她们带来一个消息。 “今日我的课改成你们宋先生的,你们的宋先生在掌戎司,公务繁重,今日是他在学院最后一回的课。” 课堂上一阵哗然,在杨宪清离开后,众人换过衣裳到校场,见到的穿着掌戎司服制的宋晋庭。 一身修身的澜袍,宽肩窄腰,微微散开的下摆在寒风中轻扬,玉树般的身姿比画中人还要好看。 谢幼怡挺少见他这样穿,这样一看,在萧瑟的冬日里,倒显得他像只花里胡哨的花蝴蝶! 她抿抿唇,对别人直勾勾盯着他瞅的颜色起了醋意。 她慢吞吞走在最后面,宋晋庭回头就见到她不虞的面色,清清冷冷的,拒人千里一般。他哪里不知道她又不高兴了,心念一动,脚步也跟着动了。 谢幼怡就听到一阵低呼,还没反应过来,她手已经被他牵住。他刚才在学生们眼里严肃的面容霎时笑成了一朵花。 “窈窈今日不舒服吗?” 他温柔地问,还煞有其事伸手去贴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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