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皇后给一应大臣和勋贵家送去帖子,定下七日后在宫中举办赏花宴。 此时宫中夏花早败,秋菊未开,哪有什么花可赏,不过是皇帝要为几位到年龄的皇子选王妃罢了。 而余婉讨厌谢幼怡,都是年少慕艾惹的祸。 她们口中的瑞王,在皇子们中排行第三,是当今太子的嫡亲弟弟。嫡皇子本就尊贵,又长得玉树临风,暗中俘虏不少芳心。 余婉就是那其中之一。 可惜瑞王看上的不是余婉,而是安平侯府的谢幼怡,余婉因此不服气跟谢幼怡结下梁子。 外头都在传只要瑞王选妃,正妃必定是谢幼怡。余婉收到请帖时心里就十分不痛快,是真怕和外头传的那样,要被谢幼怡压一头。 谢幼怡此际在外头走过,连脚步都没停,实在是觉得这些人的心思无趣得很。 小小年纪总爱发臆症,三天发作一小回,七天发作一大回,想到什么都得往别人脑门上扣。 不过她这次是真回来得巧了。 “究竟是谁下作!爱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烂嘴吗?!”绘雪素来脾气冲,见她们说得难听,嘀咕两句就想要冲过去理论。 谢幼怡伸手,把她拽住了。 绘雪气呼呼转头:“姑娘,你让奴婢去骂她们!” 谢幼怡没有说话,往自己住处去的脚步反倒更快了。 绘雪只能气闷跟上,进了屋,面无表情的谢幼怡却一手指从侯府带来的攒盒说:“说我送给她们尝尝鲜的。” 在打扫的织墨奇怪看着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绘雪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拎着攒盒跑得飞快。 很快,她就出现在余婉的屋舍前,里头还在叽叽嘎嘎地说她们姑娘,绘雪直接把们敲响。 余婉和几个人都被吓一跳,缓了好一会才问是谁。 绘雪可就不客气了,推开门把东西放地上,阴阳怪气笑道:“我们姑娘刚刚走过,知道众位姑娘都在呢,就命我送来点心,给姑娘们都尝尝。” 余婉几人被她一句话呲打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背后说人,反倒叫原主听去了! 这哪里是送点心来,是明白给她们巴掌看。 绘雪放下点心,见几个人涨红脸,又羞又恼,心里痛快地走了。 啧,欺负她们姑娘。她们姑娘是不爱计较和多说话,但也不是面团做的,就该让知道什么叫没脸的滋味。 待绘雪回来,织墨已经把屋里都擦拭过一遍,谢幼怡把两人喊到桌前一块儿吃午饭。 饭后,两个丫鬟再齐力把从家来带来的被褥铺好,便没什么事儿了。 “姑娘喝茶润润嗓子。”织墨给她换了杯新茶端茶,一并说,“屋子都妥当了,您晚些让送热水沐浴的小丫头把窗子关上既可,从家带的糕点还有一攒盒,我放到柜子里了。您夜里饿了可别犯懒不愿意走两步,仔细明儿起身要头晕。” 丫鬟唠唠叨叨,尽是不放心。 谢幼怡早习惯了,这个时候只要点头即可。 两个丫鬟又仔细四处检查一遍,终于依依不舍离开。 书院的生活是枯燥的。谢幼怡又不爱走动,呆在屋子里拿本杂记看着看着,天色就暗下来了。 书院里的小丫鬟们按时送上晚饭和沐浴的热水,她洗漱后就早早上床歇息。 夜渐深,她耳边安静,又毫无睡意,就躺着胡思。 首先想起的便是宋晋庭。但她一念起这个名字,他唇压着她鬓角的画面就总随之闪现在眼前。 谢幼怡在黑暗中伸手,小尾指勾过鬓边散发,轻轻捋了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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