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意无意,要在她心里埋根弦,一根疏离的距离弦,至于这根弦在何时松紧,由他控制。 下午到了三点多,一直是阴雨绵绵的庆城难得在冬日散了些淡淡的阳光,没有飘着雨,甚至天空都没有太多暖色的感觉,但是在庆城这样常年阴雨的冬天里,这样的天气已经难能可贵。 清若精神上是愉快甚至带着点兴奋的,但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泛出困顿的慵懒来。 晏末拿起已经放在旁边很久没看的手机翻了翻,而后,先开口说了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公司领导召见,我这会得走了。” 清若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来,“哦哦,好好,是我耽误你太久了。” 她很不好意思,动作也有些急切的毛躁。 晏末却还是坐得四平八稳的,似乎有事的人是清若而不是他。 坐着仰头定定看了她一眼才站起身来,声音缓缓而醇磁,“是我太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聊过天了,学校里的故事离我太久了,这会倒是觉得有点听不够,似乎听听那些年轻活力满满的故事自己也能年轻一些。” 清若手搭在身前,看着他咬了一下唇才偏开头道,“你也年轻。” 晏末笑起来,温和的,包容的,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纵容,而伸手揉她的头发就变得自然而然,“那作为这句话的感谢,下次你有空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饭吧。” 清若张了张嘴,而后看向他的掌心,自己也摸了摸头发……油…… 顿时一张脸都红起来,弯腰从桌子上抽了抽纸递给他,说话已经乱起来了,“我请你我请你,该我请你了,我都有时间,你有时间的时候就行。” 晏末没有接纸,似乎有些奇怪的偏了下头,清若硬生生把纸塞到他手掌心,声音闷闷的,“你……你擦下手。” 晏末轻笑,顺从的接过了纸,不过没擦手,只是稍微转身又把她递过来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走吧,我送你出去。” 清若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好意思的摇头,“不用送呀,就在对面,你有事快去忙吧。” 说完才想起来,那他也要出门呀,又觉得自己蠢,禁了声。 晏末没说话,跟着她到了门口,清若出了门,站在门口乖乖的朝他点头,“谢谢你,今天又打扰了,下次换我请你吃饭吧,你有时间随时来找我就行。” 晏末忍不住就有点想笑,看,到了现在连他电话都不问,真蠢,真好。 他眼眸温和,脸颊轮廓都蕴起温色的暖意,单手撑在门上,身子稍微斜着一点,高大的身形随意而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嗯,好。不过在此之前,我真的有一个问题需要先问一下。” 清若呆了一瞬,“嗯?什么问题,你问。” 晏末眼角眉梢似乎都飞扬起来,嘴角勾起,“请问,你的名字?” 清若一瞬间不知道该尴尬还是抱歉,他道谢的时候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那时候她满心应付了事,压根没有自我介绍,就是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清若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一点不高兴,只觉得男人真的坦然又绅士,于是认真的开口,“很抱歉我之前忘记了,我姓许,言午许,全名许清若。” 晏末像是自己重复,又像是开口叫了她一声,只是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压在唇边一过,“许清若。” 他声线低沉,轻声开口又有些缓慢,声音很小,近乎喃呢的低音炮瞬间炸得清若整个脑子都是晕的。 她这边还晕乎乎的,就看见男人修长的手伸过来,他的手并不白皙,健康的肤色,上面看得出手指尖有薄薄的茧,可是就是这样的手,才真的符合他这个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眼神锐利,冷漠又强势,一双手,修长却饱含力量。 而看着他的手指,清若居然不自觉想起了那天晚上男人靠坐在墙壁时眼里的尖锐冰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晏末恍若未见,声音暖色而醇沉,“清若,很高兴认真你,真的。” 清若又想起了男人的心细和体贴的落落大方,抬起头,原本还有些排斥消散得一干二净,她笑起来,全是亮亮的润透,握他手时候格外认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宴末。” 温热而干燥,并不柔软,有些硬,触感上能感觉到,有细微薄茧,是男人的手。 她该叫晏先生的,但是太疏离,太客气,听着他说清若她突然就不想了。 清若回家之后安安稳稳睡了个午觉,起床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帽子落在晏末家了,不过他说老板找他有事,这会也不知道回来没有,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清若思绪一晃就过去了。 之后就开始画画,大概是因为心情好,又接触了晏末,一个有些神秘却又让人非常有好感的男人,清若灵感扎扎扎往外蹦,晚饭都没吃,画到快凌晨四点才觉得身心疲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