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刘尚书令回到大理寺衙门。 他一进门,手下人特意问大理寺的小吏,“大理寺卿可在?” 小吏道:“寺卿已经回家吃饭了。” “哦,我还有些话要问问楚王殿下。”刘尚书令轻咳一声,斜瞥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年轻男人,“要是他回来了,跟他说一声。” “是。”小吏拱拱手。 他没见过太子,但是那副陌生的面孔让他多看了一眼。 太子觉得不舒服,冷喝道:“看什么看?” 刘尚书令不愿节外生枝,劝说道:“事情要紧,我们快走吧。” 太子瞪一眼小吏,跟着刘尚书令走进大理寺的大牢,“濮阳瑄现在被关在何处?” 刘尚书令指了指地面。 太子道:“地牢了?呵呵,确实与他那上不得台面的身份相般配,就是个应该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下的死老鼠,想要探头?那就是死。” 要不是知道太子与楚王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仇与怨,刘尚书令感觉太子像个怨妇,不停地辱骂着楚王,那口气活像楚王将他抛弃了,另寻新欢似的。 走到牢房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有两个人分别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上沉重的铁索与机关,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推动。 太子冷嘲道:“这架势,像是濮阳瑄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 刘尚书令叹道:“楚王如此失职,与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倒是。”太子点点头。 在铁门完全打开后,一股冷风从地底窜上来,混杂着一股血腥与恶臭的气息,差点让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呕出昨天的晚饭来。 刘尚书令轻轻地拍了拍面如菜色的太子的后背,然后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 太子用手帕捂住口鼻,上面有淡淡的香气,让他感觉舒服多了。 刘尚书令率先顺着台阶走下去,太子低着头跟上,越往下面走,感觉越是寒冷刺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缩起肩膀,“这也太冷了吧……” 刘尚书令道:“因为在地底深处,且大部分为水牢,自然寒冷了。” “哦?”太子的心情好些了,“濮阳瑄活该在这种地方受尽折磨。” 刘尚书令无奈的无声叹气,太子现在活像个傻子,不知道是太高兴导致的,还是脑子被撞坏了变蠢了。 一行人沿着台阶来到深处的地牢,陈旧又脏破的牢房,有的空着,但是干草堆与石壁上残存着暗红色的血迹,有的里面的阴暗角落里坐着人,正用阴森的带着杀气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他们。 太子虽然高兴要看到濮阳瑄现在的惨状了,可是这样的环境中,越来越不舒服,特别是看到冒着寒气的水牢里漂浮着好几只耗子的尸体时,又干呕几声。 在太子抱怨之前,刘尚书令指着一间水牢,“楚王就在这里。” 太子抬眼望去,差点笑出声。 浑浊脏污的池水寒冷到边沿的石砖都凝结上了一层寒霜,而他的那位好大哥此时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