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他只是跟自己妥协了,把所有的不甘以及委屈都自己吞了下去。 想到这里,鹿熹疼的几乎喘息不过来,有一瞬间,她好想告诉他。 她跟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觉得疲惫。 她提分手,也从来不是因为不喜欢了。 可是坦白之后,她没办法给他一个真实且合理的分手理由。 难道让她告诉他,她生病了,是抑郁症?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可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她的坦白只会加重他的痛苦以及内疚,她不想拿她的病去绑架他…与其如此,她宁愿让他坚定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太疲累了,疲累的没有心思去维持那段感情。 她后面会对他好的,会补偿他。 她也会好好吃药,会努力好起来。 …… 昼夜更迭,天光从微敞的窗帘缝隙中渗透进来,隐隐能看到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沈为清借着淡淡的天光,看着身侧的呼吸均匀的人,她枕在柔软的枕头上,乌黑的长发随意铺散,那双漂亮的眼眸安安静静的闭着,卷翘的睫毛如把精致小扇,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呼吸浅浅的,睡的正熟。 昨夜,她埋在他的颈侧哭到直至睡着。 而一整夜,他就这样看着她。 失而复得的滋味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让他整夜都没合上眼。 睡梦中,鹿熹忽然皱了皱眉,睫羽轻颤了几下,沈为清盯着她,以为她下一秒就要醒过来,然而,她只是伸出手,胡乱地摸了几下,她摸到他的腰,紧接着,闭着眼睛朝他靠了过来。 沈为清环抱住她清瘦的肩膀,过了会,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鹿熹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她被明亮的天光晃醒。 她下意识的伸手在身侧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原本迷糊的脑袋骤然清醒,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她从床上翻坐起来,惊疑的环顾四周,在确认这不是她的房间之后,这才缓缓放松下来,随后,她又看到了放在床头上的衣服,是她的。 沈为清一进来,便看到坐在床上好似在发呆的鹿熹。 “醒了?”他轻声道。 鹿熹闻声看过去,轻轻点头,随后看向床头柜上的衣服。 此时,沈为清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解释道:“赠赠给你拿过来的。” “赠赠来过?” 嗓子有些沙哑。 沈为清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她,“来过。” 等她喝完水,沈为清又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先去洗漱吧。” 鹿熹洗漱时,沈为清依旧站在她身旁,她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好似被烫到般,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洗漱。 沈为清弯了下唇角,走到她的身后,熟练地将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拢起来,随即,扎头发的动作稍顿,他的视线落在她脖颈上几个鲜艳的吻痕上。 “怎么了?”鹿熹擦完脸问他。 沈为清笑了笑,道:“有痕迹。” 鹿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他说的痕迹是什么,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他从背后压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在她后颈上亲吻的画面,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 她问他:“很,很明显吗?” 沈为清用指腹摩擦了下那几处的肌肤,声音低沉,“有点明显。” 鹿熹的耳根都烧了起来,她拨开他的手,“那…那就不扎了,去吃饭吧。”说完,她便急急忙忙往外走。 沈为清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跟了上去。 因为酒店门口有站姐以及粉丝,所以两人前后离开的酒店。 在鹿熹上了车,摘下口罩之后,赠赠的视线就没从鹿熹的…嘴唇上挪开过,她此时的嘴唇轻微红肿,下嘴唇甚至还破了几个小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不仅如此,在她低头时,她还看到了她后颈上的吻痕。 鹿熹注意到赠赠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声道:“我跟沈老师复合了。” 赠赠心里都清楚,她认真说道:“太好啦!以后都会好好的!”她说这话是出于真心的,她很清楚,他们分手的几个月,鹿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害怕。 鹿熹笑着点点头,一起都会好的。 “对了。”赠赠忽然道,随后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药瓶,又连着保温杯一起递给她,“还没吃药呢。” 鹿熹看了眼她倒出来的药片,接了过来,干脆的就着温水一起吞下。 陶然是掐着点给她打过来的电话。 后面半个多小时,鹿熹都在跟陶然通话,把昨夜里没有说清楚的事都给说清楚,陶然的想法跟赠赠一致,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鹿熹能过的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