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大解!” 陈瑾和白靖差点没笑出声来,穿着裤子大解,开玩笑吧!那边显然也发现了语病,脸色更白了一些,他紧张地看着陈瑾和白靖两人,他这会儿双腿都软了,甚至提不起逃跑的心思,只能白着脸,手无意识地拧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白靖冷哼了一声,随手拿了块饼用竹签串了起来在火上烤了烤,还撒了点自制的椒盐,香味飘了出来,少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他紧盯着那块饼,陈瑾清楚地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靖也不嫌烫,将那块饼取了下来,掰成了两半,一半给了陈瑾,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他一边嚼着玉米饼,一边含糊着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少年舔了舔嘴唇,这才低声道:“我叫蒋建平!” “是那边蒋家堡的?”陈瑾想了想,问道。 蒋建平盯着陈瑾手里的那块玉米饼,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声,他只觉得胃都抽痛起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陈瑾带着一点漫不经心问道:“蒋三是你们村的吧!” 蒋建平这会儿已经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本来也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才冒险跑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宁死不屈的想法,他随口就说道:“他是我本家的堂叔!” “他让你来的?”白靖在一边插口道。 蒋建平这会儿脸上露出了紧张地神色,犹豫了一下,他再次舔了舔嘴唇,手摸了摸空空的肚皮,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能给我点吃的吗?” 陈瑾顺手就将手上那半块饼丢了过去,蒋建平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接过那块饼,然后直接就往嘴里面塞去,饼很干很硬,好在并不粗糙,蒋建平用力咀嚼着,才稍微嚼得软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胃的抽痛缓解了很多,将半块饼吃了下去,这一点东西对蒋建平这样的半大小子就是杯水车薪,他捂着肚子,再次看向了陈瑾,他算是看出来了,陈瑾比白靖好说话多了。 陈瑾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脸上还挂了点笑意,蒋建平很快心领神会,直接说道:“三堂叔他们让我来的,他们说你们是从海边过来的,肯定是换盐去了,说是要给你们一个教训,所以让我过来摸摸底!”他也很郁闷,他蹲在附近守了半天,直到看着大多数人睡了,只剩下两个人守夜的时候,便想要回去通知人,哪知道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脚麻了,起身的时候动作大了点,结果就被发现了。 不过他除了有些懊恼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想法。蒋建平要说起来,之前也没过过苦日子,他爹妈上个世纪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从一开始卖布后来卖服装,然后又开了服装厂,甚至在魔都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买了房子,而他家人的户口都已经迁到了城里,自然,没了地。在城里的时候,他爸妈为了护着他,一个被抢劫的人活活砸死了,一个也受了伤,勉强撑到将他送回老家,便死了。他跟着自己的奶奶过日子,他奶奶年纪也不小了,蒋家堡那边因为人口多,本身分的地就少,他家也就他奶奶的不到一亩地,连同门前屋后的自留地加起来,也只不过一亩出头,自然是不够吃的。 如今青黄不接,蒋建平年纪不大,也干不了什么活,饭量又不小,只好想别的办法,他跟镇上的一些混混一起想办法在路上打闷棍,有的时候也做些顺手牵羊的事情,帮一些人跑腿,换取一些吃的,这次就是蒋三找了他,许诺若是成功,就分给他两斤盐,十斤粮食,他自然心动了,哪知道,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他也是个光棍的性子,这会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瑾,陈瑾轻哼了一声,还是又拿了两片玉米饼扔了过去,然后说道:“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等到天亮了我们走了再走,要不然,你说我现在要是打断你两条腿,蒋三会不会来救你呢?” 蒋建平脸又是一白,他不吭声了,只是拿着一片玉米饼慢慢咬着另一片却放进了裤袋里面,时不时就伸手按一下,生怕不翼而飞一样。 白靖对这小子没什么好感,他瞪了蒋建平一眼,然后抱怨道:“阿瑾,你就是太好心了,按我说,既然这小子没安好心,咱们不揍他一顿就是好事了,还给他吃的,这不是浪费嘛!” 陈瑾摆摆手,说道:“行啦,这不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嘛,要是他再大一点,我直接把他扔河里面去!” 两人随口说笑着,让坐在那里的蒋建平心里直哆嗦,恨不得拔腿就跑,偏偏白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来,他直觉自己要是敢跑,只怕真的要被打断腿,只好有些僵硬地坐在那里,连动一下腿都不敢,不过终究年纪不大,下半夜的时候还是扛不住,睡着了。 蒋三他们一向谨慎,见蒋建平一直没回去,自然也没有轻易就出动,第二天清晨,睡下的几个人醒了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