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身白色的衬衣、米黄色的西裤。 那是身校服。 他的头发很长,淋湿了后,乱糟糟的搭在身上。 他一直在风雨中木然的走着,但是,每每走到二十米外的十字路口时,骤然又从二十米后、出发的起点出现,但是他好像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毫无知觉的只顾继续迈步前进。 飘摇的风雨中,他左侧的路边,是一栋别墅。 别墅的二楼。 穿着身价值过十万行头的陈立,头发梳理的十分整齐,他含着根大雪茄,走到二楼的阳台。 遮阳的挡板下,阳台上的桌椅没有沾着风雨。 陈立端坐桌前,看着外头的风雨。 依逝水和徐红穿着蓝色和红色的睡裙,端着茶水在他左右坐下。 徐红的脸上挂着惯常的、静静甜美的微笑,她沏着茶水。 依逝水轻轻揉捏着陈立的大腿,一言不发的,在徐红面前保持沉默、保持低姿态。 陈立望着阳台下,在风雨中,街道上不停走着的身影。 突然笑了,夹着雪茄的手,微微指向下面行走的人—— “你们看,那人像不像一条流浪的野狗?” 徐红扑哧失笑的看了眼,一脸的对那流浪野狗般的狼狈身影的不屑。 “他是蠢货,当然只能在野狗。” 陈立咧嘴笑开了。 他伸手,在徐红的胸脯上揉动着,十分的惬意、悠然。 下头的身影,仍然在风雨中,木然的走着。 走着。 一次次走到十字路口,又被送回起点,他却不停的这么走着。 好像不懂回头。 “他果然是个蠢货” 陈立喝了口热茶,看着,笑的开怀。 十字路口处,突然走来一条身影。 她也穿着身校服的衬衣、长裙。 她拿着把蓝色的伞。 伞,遮挡了她的头脸。 她静静站在十字路口,似乎是在看着在风雨中走着的那个男人。 端坐二楼,喝着茶的陈立笑了。 “会不会有一段,有趣的青涩爱情故事?” “野狗?野狗也有爱情故事么?呵呵……” 徐红端着茶杯,笑着,毫不留情的讽刺着。 “没有。野狗应该没有——” 陈立抽着雪茄,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后,他望着一直没有做声的依逝水,问了句。 “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你觉得他不像只流浪的野狗?” 依逝水抬头,圆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陈立,里面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道哥,他是你啊,他怎么会是野狗呢?” “我?” 陈立愣了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徐红不屑的笑了。 “他怎么会是陈立?他只是傻乎乎相信爱情的煞笔呀,他是被陈立抛弃了的蠢货——” “他是我……” 陈立站了起来,扶着面前阳台的栏杆,紧紧的、困惑的盯着风雨中,野狗般一直不停走的蠢货。 渐渐,他认出来了。那体形、那身校服、还有那发型,真的是他,真的是高中时候的他—— 于是他急了,也怒了! “你个煞笔在那里走什么上来这里——” 下面,被雨淋湿透了的男人,驻足,抬头。 那张脸,果然是陈立——只是没有任何神采。 “看什么看快上来,这里什么都有,你个煞笔为什么要在下面淋着雨不停的走?” “因为你那没有我要的东西啊。” 雨中的陈立,木然的说着。 栏杆前的陈立,勃然大怒的吼了声,紧接着,又怒极反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纸币,甩手丢了出去。 飘扬、纷纷落下的纸币,全散在地上的雨水里—— “我这里有的是钱,你说没有你要的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