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处于一种得意忘形过度膨胀的状态,分分钟就能和太阳肩并肩。 它怜悯地望了乔伊一眼,小声说: “如果想哭,就哭吧,伽俐雷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乔伊:“……” 没错。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他求婚了,他订婚了,但就在清晨李文森和他约定了婚姻协议聘礼条件,并就“婚期到底定在明天还是明年四月”的问题进行了一场小小的、合理的谈判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把遵循现代人类的求婚礼仪,单膝下跪奉上心脏和戒指…… 李文森那只没有眼色的手机,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再、一、次。 而具体内容,居然是因为她某个亲密的数学家朋友怀疑自家的伽俐雷得了间歇性狂躁症,十万火急要她前来治疗。 这真是—— “bullshirt,son of bitch。” 伽俐雷阴沉沉地说: “suck my dick, and i will ** you hard。” 乔伊:“……” “伽俐雷知道这就是您的心里话,但是您不好意思说,伽俐雷替您说。” 伽俐雷操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口音英语,把美国的脏话重复了个遍,然后感叹道: “但电脑系统出了问题,找心理医生诊断?究竟是多清奇的大脑,才能想到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啊,你们人类真好玩。” “……” “那您现在打算这么办呢?” 伽俐雷积极地出着主意: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太愚蠢了,您总不能再向夫人求一次婚吧。实在不行,让伽俐雷帮您转交?伽俐雷一定会偷偷地把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再努力装出一副是夫人失忆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显得很蠢了。” ……不,这样更蠢了。 乔伊终于忍无可忍: “闭嘴。” …… 山谷间有雾气弥漫。素白纸张上,剔透的祖母绿如同冬天山谷里的忍冬青,漫山白雪之上,青翠得仿佛要滴落下来。 乔伊摩挲着戒指冰凉的边缘,半晌,终于拿定主意,出声道: “文森特。” 李文森正从客厅小吧台架子上拿出一包密封好的咖啡豆,架子太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什么事?” “你……”你有一枚戒指落在了我这里。 乔伊抬起头。 而就是那万万秒钟电光火石一般的恰好……恰好李文森回过头,他话语的后半部分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就那样意外而直接地,对上李文森黑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冷静、清晰。 条理分明得……近乎决绝。 ……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像山谷间的雾气一样,模模糊糊地在他的大脑里弥漫开来,像放慢了步调的闪电,一点点映亮荒原上盘虬而扭曲的灌木。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却在慢慢地,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冰凉了下来。 但那片刻的感觉只持续了零点零一秒,很快,李文森微笑了起来,弯弯的眉眼里带着笑意,那样切实的温暖,使他疑心方才那一瞬周身冰凉的触感,不过是幻觉 “你什么?” “你……” 乔伊不着痕迹地接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有啊。” 李文森端起他的蜂蜜酒走到他身边,仰头思索了一会儿: “关于什么?” 乔伊把戒指移到手心里: “关于我们的订婚。” “订婚?” 李文森笑了: “难道你要做财产公证?” “……不必。” “你要签婚前协议?” “……不需要。” “难道是婚前精神证明书?这个我建议不要。” 她耸了耸肩,开玩笑似地说: “因为检查过后,我可能会被关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