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每一秒,这个脸上还带着后怕和恐慌的李书意都在更紧地贴着白敬,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对方身体里去,好像只有这样他才是安全无虞的,这就像是已经刻进他身体血肉里的本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书意的呼吸声才一点点平静下来。理智慢慢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挣扎。白敬炙热的体温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过来,李书意闭了闭眼,终归还是松开手推开了白敬。 多痛苦。 多舍不得。 多想低声下气求白敬多抱抱他。 可是只要想到抱着他的白敬会是怎样满心的厌恶,想到那双温暖的手也许才刚刚拥抱爱抚过别人…… 李书意的心脏痛得缩成了一团。 他伸手打开壁灯,看到穿着睡衣的白敬。又抹掉自己脸上的汗,用尽量冷静的声音道:“抱歉,吵到你了。”说完他就下了床,在白敬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慢慢走进了浴室。 李书意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脸,动作间有些急躁,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很快就打湿了衣领。他扯过毛巾擦脸,抬起头才发现白敬站在门边,李书意下意识地就把受伤的手藏在身侧。 白敬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拧干后擦掉他脖颈间的水。 李书意怔住。 白敬问他:“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李书意好半天才答:“不小心磕到的。” 白敬没有拆穿他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他拉着李书意走出浴室,重新找了一件睡衣,然后走到李书意身前径直解开他的扣子。 李书意后退想躲开他的动作,白敬扣住他的腰,睡衣往下一拉,李书意瘦削白皙的身体就露了出来。 那因枪伤留下的狰狞疤痕在灯光下一览无余,此刻却莫名地带着一股讽刺意味。白敬避开了视线,为手受伤后动作不便的李书意换好了睡衣。 李书意沉默地看着白敬,有些可悲地想,哪怕是白敬因可怜他而生的这么一点点温柔,他都舍不得拒绝。 两人重新回到床上,李书意背对着白敬,中间隔着可以插进两个人的距离。 白敬靠近,把他搂入怀里,李书意身体一僵,白敬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睡吧。” 李书意听着背后平稳的呼吸声,放松了身体慢慢闭上了眼。 他想白敬是知道的,无论他装得如何冷漠,如何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白敬都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和需要他。 只是这种爱和需要,对白敬只是一种随时可以抛弃的累赘罢了。 第19章 李书意第二天走得很早,白敬起床时人就已经不见了,他连李书意什么时候起的都不知道。 下楼时宁越已经在餐桌边了,看到白敬他微笑着道:“早上好”。白敬走到他身边,见他气色不错,也笑着回了一句。 吴伯安排人端来早餐,白敬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李书意,吴伯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 白敬沉默了一下,又问:“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吴伯心下叹气,李书意这都伤了几天了,白敬现在才注意到。他推测了一下答:“应该是在白伟方老先生寿宴那天受的伤。” 白敬皱紧眉不吭声。那天李书意提前离开,他后来把发起高烧的宁越送进医院,又在医院待了一夜,中途李书意来过电话,他让左铭远接的。 宁越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见白敬沉思着不说话,便夹了一个蟹黄包放进他碗里,笑道:“尝尝这个,这个好吃。”白敬随他爷爷,一直都喜欢中式的早餐,这是他特意让人做的。 白敬这才收回心神m.HzGJjx.COm